迎着奥利安德的动作,我也松开了这对我来说本就过分长度的白袍后,才走进了这并不鲜亮的小屋。
可随后到来的这个场面吧……真要说尴尬,应该是我现在比较尴尬才是吧?
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请你在这里稍等”又是什么意思啊?
跟这么个凶神恶煞表情的家伙蹲在同一个房间里,实在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啊。
要不是还有阿斯特丽德夫人时不时地安抚两句,我觉得这家伙怕不是要随时随地掀飞了我才肯罢休吧?
是的,就是要掀飞了我才肯罢休。至少,我在他的脸上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态度。
哪怕自己只有小小瘦瘦的一个身体,紧紧盯着我的视线可是没有半分马虎。任凭阿斯特丽德夫人已经说了几次,还是蹲在角落里地瞪着我不放。
我也只能再阿斯特丽德的歉意里,选择到房间的另一边去等待了。
从简单的视角来看,他的身形体魄完全没有继承到父母的优良。
要不是还有标志性的青绿的短发和眼瞳,我是根本不敢承认这会是个木精灵的。
而且应该是有些年岁的才对?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是要趋于幼儿化发展了吗?
又或者说,在人类们那边所受到的待遇实在是差得过分?
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吧。
毕竟连木精灵标志性的犄角都能给折断的家伙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那我就更想不明白呀。
人类们折磨你,你去找人类们算账呀。盯着我做啥?
更何况,为了避免更多的误会,我都已经脱掉了那人类们才会穿着的白袍了呀。为什么还是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大概,是我并非木精灵的关系?
那我好歹也是光精灵,是跟木精灵一个阵营的才对吧……难道说,又是那些个莫须有的玩意在作祟?
不是吧不是吧。
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大群落,这么小心眼真的合适吗?
啧啧啧。反正我是完全不想靠近那一看就很凶神恶煞的小家伙的。就这样让我在木墙边靠着歇会也挺好的。
倒是这小家伙完全不打算放松。
又悄悄摸摸地靠近到另一个角落里,目光里仍然是对我的上下的打量?只是视线目光里的戒备可是一点都没有消退的意思。
可恶啊,你当我想来啊?
要不是你那便宜老爹欠着我想要的信息,我早就翻墙头溜了。
还审视我?
也就是看你惊慌过度不宜被刺激的现实在这,不然,我早就气鼓鼓地怼回去了。
呃……球球你不要跟他一起瞪我好不好?
真的,瘆得慌。
算了算了。
跟一个孩子对峙,我也是够没品的。
瞥眼看出去,这被空间魔法笼罩的一汪天地,和我所认知的王都是那样的突兀。
整个视野里的对比,还有空间的错误参照根本是比比皆是。
我敢说,但凡是有胆子盯着这片天空多看那么几眼,是真的会让脑袋承受不住错误对比的压力而直接爆炸吧?
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
这样的压缩之下,就算是有空间魔法做支撑,也不足以容纳整个关押营的群体才对呀。
然而,现实上看过去,根本就没有我想象的那般拥挤。
果然不是所有的木精灵们都被集中在这里的关系?
呵。
模拟他们熟悉的生活领地,却又分散他们的集群,以便于更好的管理和分化。
再加上居住地和长期困顿的对比,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底层认知……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强的既视感?
咦。
越想越瘆得慌。
还是别再瞎想了。
反正啊,就像我说的那样,现在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做出的选择。无论如何,也怨不着我。
选择了拥抱回自己献出去的孩子,就得放弃掉即将到手的自由。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我也没这么大的本事,让你们既要又要。
至少这个族群,在未来的命运就只能是这样了。
只是,到底还是我辜负了那大丫头的期望呀。
她是那样的纯粹,那样的热心。
倾其所有也要帮助一无所有的我。
哪怕我已经反复告诉她,这不值得,也不要抱什么希望。她也还是愿意对我提供任何她能有的帮助。
可如今呢?
我做到什么了?
甚至连我自己都岌岌可危。
哪还有余力去兑现当初答应的,要回去陪她的诺言了。
所以,不能怪我明明对她怀有愧疚,却又被我反复地提起。看上去就像是在找理由一样,但实际上……
这就像是一根刺一样,实在是让我没办法忘怀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