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概是许久没有等到我的动静,球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那么慢悠悠地飘荡了进来。
环视了一圈这里的凄惨现状,终究是在一声叹息中,慢慢地又落回到我的头顶上来。
就这样安静地陪着我,一起看着那些我已经完全不认得的人事物。
如今,我站在一旁,说是不知所措都毫不为过。
又或者说,这样的场面,该让我做出什么样的评价才是正确的呢?
沆瀣一气?
狼心狗肺?
我自学水平的文化程度也就这点墨水了。
对于这种反了水,与敌人站到一起的人,一时之间也就这点形容词能找的出来了。
“米娜。你……”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表情变化。
只是迎着他走上前来的动作,很明显地向后退了一步。
保持我的距离,就已经是我最后的礼貌了。
再加上双手环抱胸前的动作,盯着他的戒备眼神,根本就是在明示我现在的态度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他会有了这样的心思。
是在关押营那些当时看上去模棱两可,现在却让我心惊的说辞吗?
还是阿斯特丽德夫人所突然表现出来的那些,背后的含义呢?
我不知道。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也不需要我去知道就是了。
他当然也不是傻子。
察觉到我的冷漠态度,只能很不好意思地站在原地。
不过,那些苍白的解释却从来没有间断过,只可惜我并不怎么能听得进去就是了。
是说,现在这样真的好像我躺在病床上看过的那些家庭伦理剧的情节哎。
捉奸在床的女主人,差不多就是像我这样的动作,冷眼旁观着男主人的苍白说辞。只是没想到,那些个让人上头的玩意,有一天会是我自己变成了其中的主角。
真是可笑。
「建议:请仔细分辨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的球球。
我知道的。
原本让你帮我留个后手地一直牵引着我的魔力游丝,以备不时之需我在危险的时候能够留下一缕气息,不至于被完全消灭。
可现在这样,我还不如被完全消灭了呢!!
这都叫什么事?
天知道在我解开压抑的情绪控制,下定决心去不再顾及后果的那会儿,到底是做出了多少的心理建设。
毕竟那小伙子的遭遇,一多半就得算在这白胖子的身上。
就当我是在为了那个在河岸边,哪怕面对我随口找的拙劣借口,也要不辞辛苦地帮我治疗,最终却被我裹挟到这般境地的小伙子,一个报复吧。
至少,彻底破碎掉他的伪造泉源,断绝掉一切能够被控制的存在,就是我现在能找到的最佳答案了。
也就是用这样的说辞来蒙骗住我的内心,才能有那样毫不留手的全力一击呀。只是……最终却是被这么一个我最没有料想到的情况给阻止了。
是说,那会下定决心的时候,你不是很坚定的要领导族人重获自由,解放你的族人吗?喊着什么“终结掉人类的恐怖统治”,就是这么终结的?
总觉得我忙活了这么久,就跟个笑话似的。
真让人不爽。
不爽的,除了眼前这已经既定下来,无法改变的事实外,也就是那边的人类们还能惹得我心烦了。
那白胖子可是没有先前的温文尔雅了。
没有大放厥词地狂喷垃圾话,已经是素质的极限了吧?只是,我实在是不觉得这些家伙们会有什么素质可言。
无非都是些场面上的最后体面罢了。真是丢人。
“啧啧啧,你看看你,怎么就落魄到这个地步了?”
“说好的制衡呢?说好的言语外交搞得定一切呢?就这?”
“你别说了行不行?我怎么会知道,这丫头会这般野性难驯?早知如此,就该……”
“就该什么?这最得力的征召都没能拿下,只怕是得请出她才能对付得了吧?”
“她?她也不行。我告诉你,这可是天大的秘密……”
呵。天大的秘密呢。
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奥利安德还在努力辩解的时候,那边的另一个白袍男人就已经变了脸色。
一脸古怪的表情起身,直冲着我这里过来?
“……你能明白的吧,我也是为了……”
“让开,木精灵。我和你们的小朋友,有些话要谈。”
是在奥利安德阻止我后,姗姗来迟的另一个人类。
同样的身穿珠宝,白袍作为点缀装饰。唯一有区别的,也就是飘带的圣词祷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