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代表着我就要服软。
奶奶的,当老娘是泥捏的呢。
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我不要面子的啊?!
“是没必要。那也不代表我就必须得告诉你。”
“好。确实很有个性。那么,木精灵的小姑娘,你到这里来,寻求的又是什么呢?如果只是你的族人们,那我会让你带他们走的。不过……”
“不过什么?”
“呵。总算是让你有些兴趣了。怎么样?这样总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毒蛇一样的男人。
这就是我在这几句对话里能够做出的唯一评价了。心如蛇蝎,很会把控他人心理的薄弱,从而将自己处于绝对的高地上。
可目的就只是谈谈?
他还是那样坐在那小伙子单膝下跪后的黄金腿甲上呢。眼光却死死地盯着我,微微昂首和眯起的眼睛,都是在对我的审视。
至少,他很清楚如何从根本上杜绝我跑掉的可能性。
不是指望空间法则的强大,而是从根本目的上的束缚。
不过他在拖我时间的这一点,这我是确定的。
行啊,既然你愿意耗,那老娘就陪你耗着。
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阴毒玩意能使得出来。
现在我只希望,我低声比出的精灵语口型“别担心,有我在”,那边的小家伙能看得懂吧。
“在那之前,你不觉得你需要对那个……人?给我做些解释吗?”
“我可不认为这样的状态还能被称之为人。”
迎着我戒备目光的投送,终究换来的还是他嗤笑一二的底色。
只是……“我们的征召”这句话,我该怎么去理解?
“你什么意思?征召?”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当然,他曾经也是人类,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做出了选择,光荣地献身于教廷了。”
“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成为教廷的秘密的。接受这份无上殊荣的同时,也意味着你必须要扞卫教廷的一切。是教廷的一大保障。”
“对于神圣的扞卫,可是我们共同的信仰。”
“教廷,必是牢不可破的。”
还是那样深邃的态度,根本就让我看不懂。
不过,只有一点却是现在就可以确认的事实。
那就是这小伙子一定是被他们动了手脚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听得很明白。
无论是那枚诡异的泉源,还是完全照搬复制来的通路,现在都能解释得清楚了。是叫“献身”,是吧?
至于是不是自愿献身,又是否重要呢?
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间隔着相当的距离里,必须提高点声音才能进行对话的场面下。至少绝对不是那种悄摸摸进行的对话,那小伙子却依然是完全无动于衷的。
任由那白胖子很是玩味一样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再让手指顺着那些金灿的轨迹滑落,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表达。
多么忠诚的骑士和他的君王啊。又是多么刺眼的一幕啊。
尤其是在这金黄雕刻和神圣绘画的包围下,他的虔诚,他的拜服。他的威严,他的凌驾。都是那样的讽刺。
这种场面,说是诡异都毫不为过吧。
可是我该是想不通啊。
他认为我是木精灵,却冲我扔出了这个石片作为确认。结果还是不知道,我就是他的复制参照?
那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村子里的发生和反馈都还没有传到这里来?
只是被先一步送到的小伙子,很不幸的,成为了他们的利用工具罢了?
工具……
“所以,你改造了他?就为了能够帮你们驻守在这王庭?”
“该说是得来不费,还是机缘巧合?你可以理解这是教廷的赐福,也可以认为这是伟大的,她的祝福。”
他说得很崇高,就连一直刻意维持的平和表情,也在这一刻有了不少的松动。甚至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度想要拜服的动作。
能让他有如此变化的,我不是想不到原因。是她……
圣女吗?
笼罩整片王城的圣光,招招致命的光魔法,还有那了无生命可言的诡异微光。
这就是圣女的手笔?
这就是,圣女?
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虽然这小伙子身上的经历,罪魁祸首大概率是面前的这个白胖子。但我还是没法说服自己相信,圣女对这一切都是毫不知情的。
至少,将人类带到魔怔的现在,对异种族的威严和镇压,还有对光魔法的改造,绝对不可能不知情。
更别说,如今的教廷,不就是顺应这一切才诞生的产物的这一点,就更让我没办法不去相信这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