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几个上来问问不就知道了。这么刺头,兴许是个有名的呢。”
一些听不懂意义的话语后,其中一人便停下脚步,转身向后离去。
与之相对的,是我面前的小伙子,同样以很是机械的动作,一步一步地践踏着早已碎裂的岩板,向着剩下的身影那靠近过去。
没有额外的动作,也没有额外的话语。只是那样单调的重复动作。
直至,那个身影已经不再需要我维持隼目就能看清的状态,他才站定在他的身边。
“真想不到,在那样的羁押下还能让你准备出这样的一套……皮甲?罢了,这不重要。”
“所以,我们该如何称呼你?木精灵的小姑娘。”
呵,真是可笑。
宽大的兜帽都挡不住我对这家伙的鄙夷眼神。一股子自认为高高在上的家伙,对下位必会有的恶臭口气。
不过,木精灵……
大概是看到我兜帽上的装饰花环,和被阻挡了大多数的特征后的下意识判断,才这么认为的吧?
也就是说,他一定接触过其他的木精灵。
所以……
这时候哪还顾得上身体里那些隐隐疼痛的肆虐了。
快速地调动身体。
尤其是借助面前那些花团锦簇的生长,几次变向就可以做到干扰掉视线的尾随。
而在快速突进的当口,袖袋里一直被我压着的短箭早就蓄势待发了。
直刺面门的冲击,甚至又凭空掀起了一阵余波。
只可惜,终究是清脆的一声金属碰撞,打断了我后续的全部计划。
是那个小伙子。
即使已经有了些许的残破痕迹,也挡不住他手臂上那熠熠夺目的金黄颜色。
只可惜,并不是之前看见过的迷茫与彷徨,更别提是什么坚毅目光了。又是那样毫无表情毫无思想的模样了。
而与之相对的,那个白胖的男人所作出的表情就相当玩味了。
至少与那些害怕地跌坐在地上的小家伙们,是完全不同的表现。
不过,这短短的一瞬间就足够我看清很多东西了。至少,那被过于宽大的白袍而掩盖住的那抹青绿,我就能看得很清楚呢。
“嚯嚯。还真是个厉害的小姑娘。看来,是我赌赢了。”
“赌赢了是……呃。”
下意识地就要开口询问了。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面前这黄金大块头还在虎视眈眈着呢。哪是让我心平气和交流的时候?
脚步随即变换,向后发力的同时,让我的身体迅速脱离了危险区域。
至少先将物理打击的范围完全避免。可那些妖异的手段我还是得格外留心才行。反正我是不相信,错过了最佳机会的我,还能再抓到什么有效时机的这种天方夜谭的。
不过,我的戒备落在那白胖子眼里,显然是另一番景象。
他似乎很有信心?
一手拦下那为他阻挡着的粗重手臂,身体就向前一步地走出了大块头所庇护的阴影。
“哦?这倒是意外了。”
“既然你懂得我们的语言,想来你是个很能明白事理的精灵?至少,你并不排斥与人类共存的事实。”
“不然也不会到达这里来寻求机会。是吧?”
笑谈间,他伸手拽下了走回到他身边的一个矮小身影的裹头。
那劳工一样的袍衣下,那些木精灵的特征一览无遗。
青绿的长发,横生的犄角。
就那么怯生生地在我和他的身影之间来回徘徊着视线。
几次想要开口都没能说出半个字来。
最终,在他笑着摸了摸脸颊后,便挥手让那小小的身体退到了一边。
温文尔雅……这样的形容实在是和他现在的形象搭不上一点呢。
一手扶起脸上的单片眼镜,另一手则在摆弄身上的珠宝飘带,生怕沾上一丁点烟尘。
如此近的距离我当然看得清,那哪是什么珠宝飘带,大概是什么圣词祷言的密织,以宝石珠子作为串联,让无数的圣词汇聚,看上去像是个披肩飘带的模样罢了。
再配合上那雪白的长袍,为的当然是洁白又神圣的气质了。
可宽大的白袍还是不能完全遮挡他那肥胖的身躯,走路时的喘息很明显要更粗重一些。
大约是有在尽力控制?
至少不会显得与这身白袍的应有形象相差过大。只是,这图案……与村庄边营地里的中央区相比,如出一辙。
似乎细节上有一些出入。
比如圣光普照的纹案和线条数量,又或者是这满身圣词祷言组合成的飘带,都在宣示着他的崇高地位。
至少,也得是个教廷的高官?
“你应该庆幸,我并不是对异族有那般抵触情绪的少数激进派。否则,就你这审视的眼神,足够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