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块,架上灶火咕嘟咕嘟地猛煮。
说来也怪,经过小半日的熬炖,那黑硬的肉块竟慢慢软化,膨胀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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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依旧纤维粗粝,嚼起来费劲,但那锅汤水里却实实在在地飘起了油花,散发出一种浓郁的、带着海腥却又混合了香料味的肉香。
对于平日里碗中少见油腥的农家来说,这已是极诱人的气息。
这个年代,对普通农民来说,一月吃一次肉是常态。
这还是天府之国,至于人口更加稠密的中原,山地更多的闽浙,气候更干燥的陕甘,有时连粮食都吃不饱,更何况肉类?
这些买了鲸鱼肉的人,将炖得烂熟的肉块捞出,撕成细丝,和着酸菜、萝卜干一同翻炒。
或是干脆就连汤带肉,倒入一大锅熬煮的稀粥、杂粮饭里,竟能让一大家子人吃得额头冒汗,肚里有了难得的扎实饱足感。
那点腥气,那点韧劲,在极度缺乏动物脂肪的肠胃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格老子的!这海龙肉虽然嚼起费牙巴,但经吃!熬汤油水足,顶饿!”
最初尝试的人家很快发现了它的好处。
口耳相传的力量在乡间是惊人的。
下一次赶场,那卖海龙肉的摊子前,竟破天荒地排起了队。
人们不再犹豫,纷纷掏出铜钱。
“给我来半斤!”
“上次那个,再割一块!屋里娃儿嚷着还要吃汤哩!”
“老板,便宜点嘛,多买些!”
摊主笑得合不拢嘴,挥动着厚背砍刀,费力地剁着那坚硬的肉干和腊肉。
这些来自遥远海洋的、最初被嫌弃的粗糙肉食,以其难以置信的低价和实实在在的“油水”,迅速征服了川东山民们的肠胃和钱袋。
它们悄然出现在赶场人的背篓里,出现在农家灶头的瓦罐中,成为普通百姓碗里一抹难得而真实的荤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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