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
玄武巨大的背甲上，新建好的宿舍楼在月光下安静耸立着。
四四方方的四层楼，每层的最左和最右是公用的浴室和厕所，图纸和材料由陈默友情提供。
外形也没什么特别，因为追求极致的效率，所以没有配色，跟国内最普通最寻常的学校宿舍大楼没有区别。
但就是一栋再普通不过的宿舍楼，却给了这群孩子极大的震撼。
“02姐姐，你是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吗？”
21的妹妹22怯生生地问。
她抬头望着那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的建筑，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
02微笑着，视线扫过那些表情震惊的孩子们：“是的，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家。
这个字对孩子们来说极其陌生。
甚至很大一部分孩子的神色都很茫然，在他们的认知里并没有家的概念。
只有“圈”和“栏”。
02没有去解释什么，她相信只要呆在这里，很快孩子们就会自己认识到“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有一位足够强大，也足够仁慈的领主。
他们的坏日子，从今天起。
彻底结束了。
之后，孩子们在02的安排下懵懂地排好队，四个一组上前，领取属于他们自己的钥匙。
小小的钥匙，触手冰凉，这也是他们从没接触过的东西，但他们还是下意识地紧紧攥住。
仿佛攥住了某种命运的转折。
21跟22、131和一个其他区的孩子分到了一间房。
他笨拙地将钥匙插入门上的锁孔，试探性地转动。
“咔哒。”
一声清脆的轻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门开了。
窗户没关，一股干燥的，混合着干净海藻垫褥的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不算大，也很简陋，但该有的东西很齐全，两张上下结构的床，一张桌子，四个整齐排列的储物箱。
桌子上摆着四个杯子，还有一个大水壶，可以去楼层两边的公共区用净水器接干净的水。
21站在房间里，看着窗外。
这一刻就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哥哥，这个箱子是做什么的？”
几个孩子有些好奇地围着箱子转了一圈。
21想了想：“好像......是可以放我们自己东西的地方。”
“我们自己的东西？”
22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们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东西”吗？
但下一秒，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那刚才吃剩的鱼干拿出来，放进了空荡荡的箱子最中央。
“这样我们就有自己东西了！”
22抬起头，对着21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
21也笑了。
同样的场景在每一个房间里发生。
他们兴奋地在房间里乱跑，喝着没有怪味的水，睡着干干净净没有臭味的床，没有可怕的海族监视他们，窗户外面就可以看到领主大人的府邸。
他们或许不知道“家”是什么。
但今晚，看着窗外静立在夜色中的宣华府。
他们睡了从他们出生以来，最安心的一觉。
.
次日。
宣华府。
苏逸舟坐在窗边的会客座上，身上是一件干净利落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鼻梁上架着一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平光眼镜。
陈默坐在主座。
气氛是不同寻常的正式。
“我解释一下吧。”
苏逸舟开门见山，没有丝毫寒暄：“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在用的‘系统’到底是什么？”
陈默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就像很多小说，一直写到结尾也从来没有解释过系统到底是从哪来的。
但不可否认，陈默被勾起了兴趣：“是什么？”
苏逸舟：“我也不知道。”
陈默：“...？”
果然是被活木夺舍了吧？
“虽说我不知道，但是从我的职业和职能，多少能推测到一点。”
苏逸舟伸手在光幕上敲击着，很快，一连串的词汇发送到了陈默的私聊列表。
【神明候选人】、【成神路径】、【信仰体系】、【神谕者】、【神格】......
陈默没看懂：“解释一下？”
“很简单。”
苏逸舟语气平稳得如同在做一个学术报告：“无尽航路的本质并不仅仅只是所谓的求生和探险。”
“毁灭海啸强迫我们前进，因为只有前进，才能获取更高级的资源，才能有危机感，才能不断淘汰跟不上的人。”
“海盗阵营、跨区战、四个循环季、合区制度，很显然，这种层层递进的玩法只有一个目的。”
“它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个最强的人。”
“它在‘造神’。”
陈默忍不住皱了皱眉：“既然这样为什么会有海盗的存在？按照它的想法，它起码得给所谓的强者多预留一点发育的时间。”
显然，这也是苏逸舟考虑过的问题。
“两个原因。”苏逸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要么它在以极大强度寻找那个最强者，按照这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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