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是那个裂口女的精神世界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这些涂鸦,很可能就是她生前所遭遇的一切。
就在他停下来,研究着墙上一句特别恶毒的诅咒时,从前方不远处的拐角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咒骂。
“该死的!给本小姐开门!”
紧接着,就是一声沉闷得像是攻城锤撞在城门上的巨响。
“砰!”
这个声音……
源赖清心中一动,立刻循着声音的方向快步走了过去。
他绕过那个贴着模糊海报的拐角,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拐角处,藤原千夜正穿着一身和月岛奈之前那套几乎一模一样的神御私塾女生校服,白衬衫,黑褶裙,黑色的过膝袜将她那双修长有力的美腿包裹得恰到好处。
只不过,她此刻的姿态可没有半分女高中生的清纯。
她正抬起一条腿,以一个极其不雅的姿势,狠狠地踹向一扇紧闭的深绿色铁门。
那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漂亮凤眼,在看到源赖清出现的瞬间,立刻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死死地锁定在了他的身上。
“你也在这里?!月岛奈那个女人呢?!”她指着那扇纹丝不动的铁门,语气烦躁。
“冷静点,藤原大小姐。”源赖清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脸上却没什么紧张感,“你就算把这扇门踹烂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哼,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藤原千夜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源赖清懒得跟她争辩,只是平静地陈述自己的发现。
“我们现在很可能在一个精神世界里。你没发现吗?我们的力量都被压制了。”
他指了指旁边墙壁上那些血红色的涂鸦。
“这些恐怕才是离开这里的线索,蛮力在这里大概率是行不通的。”
“精神世界?”藤原千夜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她能感觉到,自己那条如同奔涌大河般磅礴的灵脉,此刻变得像乡间快要干涸的小溪一样,只能勉强流淌着一丝微弱的灵素。
这灵素的强度别说召唤火车鬼了,恐怕连召唤个最低级的纸人式神都费劲。
简直比刚入门的见习阴阳生还不如!
不信邪的藤原千夜从裙子口袋里——天知道她是怎么把符咒塞进这没有口袋的百褶裙里的——摸出一张绘制着复杂符文的赤焰符。
这是藤原家特制的高阶符咒,一张就足以炸平一间屋子。
她将符咒夹在指间,口中飞速念诵咒文,摆出了一个标准的施术姿势。
然后……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张价值不菲的赤焰符就像一张普通的黄纸,在她指间纹丝不动,连一丝火星都没能冒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沉默。
“……切。”
藤原千夜不甘心地“啧”了一声,恼怒地将那张失效的符咒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她虽然依旧是一副“本小姐只是懒得动手”的高傲表情,但那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凤眼,已经说明她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源赖清看着她这副吃瘪的样子,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舒爽。
让你平时那么嚣张,现在知道社会的险恶了吧?
“看来你已经理解现状了。”源赖清摊了摊手。
“去找月岛奈吧,她既然是施术者,应该知道更多情况,说不定还是破解这个鬼地方的关键。”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开始小心翼翼地探索这条仿佛没有尽头的诡异走廊。
“喂,”藤原千夜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你刚才说月岛奈是施术者?怎么回事?”
“最后关头月岛奈用了一个我没见过的术式,然后我们就到这里了。”源赖清言简意赅地解释道,“我猜,那应该是一种能将敌人拖入自己精神领域的秘术,只不过我们也被一起卷进来了。”
“月岛家的‘心象潜行’……”藤原千夜喃喃自语,脸色变得难看,“那个女人竟然已经掌握到这种程度了吗……”
源赖清挑了挑眉,没再追问。
看来四大家族之间也是各有各的秘密。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周围的环境也开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每当他们靠近一扇门牌号模糊的教室门时,门后就会隐隐约约地传来一些低语声。
“看,就是她……”
“听说她妈妈是那种人……”
“长得那么漂亮,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怪物……”
那些声音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笑和恶意,像一根根看不见的针,不断地刺向走在后面的藤原千夜。
源赖清注意到她的脚步越来越慢,脸色也越来越铁青,
那双环抱在胸前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