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却没有说话,他眼白很多,没什么神采,只是漠然地瞥了一眼便回过头,脚下不停,若萍顿时不爽起来,张述桐拍了拍她:
“顾秋绵家的人。”
“你怎么认识的?”
“她家的人都穿得很骚包。”张述桐开了个玩笑,“我再给你说个小细节,如果是保镖只穿西装,司机的话还会戴副白手套,你看他的手。”
“但司机不是他啊,中午接我们吃饭的那个人不是很年轻吗,人也挺好的,还拿昆仑山给我们喝。”
“人家家里司机多呗。”
若萍撇撇嘴不再说话。
张述桐夸她心胸够宽广,被若萍白了一眼:
“我心胸什么时候不宽广?”
张述桐想了想,发现也对,这一次若萍接过了巧克力,从哪个方面都做得无可挑剔。
“但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他还是有点奇怪于这次的蝴蝶效应。
“什么怎么想的,你的问题好奇怪,合着我就非得跟顾秋绵计较?”若萍露出魔女的笑,“那行,我先跟你计较一下,今天晚饭我光请他俩,你自己吃。”
张述桐忙说不敢,谁让他最后的钱用来开药了,现在兜里是真没钱。
若萍也是不带伞派,两人走出教学楼,张述桐替她打着伞,从医院里借来那把。
“离近点,别把肩膀淋湿了。”
若萍往他身边靠了靠,若萍也是挺漂亮的姑娘,英姿飒爽那一类,之所以注意这个,是因为初四的时候有个人追过她。
过程记不清了,反正没有追到,张述桐只记得最后不是很愉快。
不愉快的事干脆不想,他问:
“那家店啃得鸡的老板和你妈关系怎么样?”
“以前做过生意,怎么了?”
“我觉得这个活动还不够醒目,”张述桐认真地指着优惠劵,“能不能让你妈建议她一下,最好改名叫疯狂星期三。”
……
这个星期三的确很疯狂。
疯狂到他们四个冒着雨就为了吃一顿盗版的肯德基。
张述桐记得那家店用的沙拉酱很甜,他每次去都告诉老板不加酱,把两片面包拆开吃,还被若萍问过要不要给他配一副刀叉。
要说好吃肯定不至于,所谓童年的味道,是你在路边摊上买了一串一块钱的烤肠,当初买它的时候绝不是因为它是珍馐,谁知道是什么见鬼的原因,可能是打赌输了要请客,可能是旁边的臭豆腐没有出摊,也可能是和死党们说话嘴巴里习惯性塞点东西。
多年以后你还记得那根烤肠的味道,却找不到身边陪你放学的人。
这时天色已黑,他们走进了医院的大厅,一同甩了甩伞上的水,身后亮起一道雷光,实在是很帅的出场。
“有口香糖吗?”
众人纷纷说没有,张述桐把伞绑好,交还给接待员。
他们调侃说述桐你也是混脸熟了。
张述桐则说以后住院尽管报我的大名,虽然没用。
他们上了楼梯,三个人想一同跟去病房,张述桐一看人又多了起来,制止道:
“小心传染,我自己去,很快回来。”
“等你。”杜康就在走廊里乱逛,他先跑去张述桐从前住的病房,小心往里看了一眼,发现没人。
“你在干嘛?”
杜康对若萍解释说:
“就是好奇啊,没别的原因。”
“好无聊……”
“这还算好的,”清逸插着兜靠在墙上,见状插了一句,“他最近总是跳起来投一下篮,毫无规律,很吓人。”
“你也别耍帅,脏不脏,少往医院的墙上靠。”
“感觉这话像我妈说的……”
“什么?”
“没什么。”
清逸摘下耳机,干脆到了走廊的窗户前,他看了一会,若有所思:
“我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关于述桐的。”
“你是说他中午为什么这么反常?”杜康问。
若萍也跟着望过去。
“啊,不是。”清逸耸耸肩,“你们没发现他胳膊下面的绷带几乎全黑了吗?”
“怎么了?”
少年仔细地观察着窗台:
“你们看,这附近的窗台是不是都被他擦干净了?他住院的时候一定没少往这上面靠。”
“怎么样,是不是很细节的发现?”清逸乐呵呵地转过头,发现两个人都无语地看着他。
“呃,不对吗?”
“你和跳起来投篮的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喂,能不能别每次都误伤我……”
三个人站在窗户前看雨,清逸又打量着窗外的画面:
“我打赌,述桐是在看那栋房子。”
若萍顺着他的望过去,黑暗中,视线里是一座很老的房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