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李天王的嘲讽,而是集中精神感受着天禄令碎片传来的力量,这股力量纯净而温和,没有丝毫攻击性,却与我体内的熊猫族灵力有着某种微妙的共鸣,仿佛在引导我如何运用它,而不是简单地吸收。
我尝试着将体内仅存的灵力与碎片的力量融合,没想到两者竟像水与乳般完美交织,形成一股新的淡金色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流淌,途经受损的脉络时,还会自动分出一丝力量修复裂痕,让原本剧痛的胸口渐渐舒缓下来。
三
我低头一看,只见那碎片上的符文开始亮起,散发出柔和的金光,那些古老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碎片表面缓缓流转,时而汇聚成熊猫的轮廓,时而化作灵脉的轨迹,勾勒出与天地共鸣的神秘图案。
这金光与之前元初手中的天禄令遥相呼应,虽然隔着数千里的距离,我却能清晰感受到两者之间的牵引,像久别重逢的挚友在以独特的方式传递心意,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元初此刻的状态——他似乎很安全,只是在焦急地寻找我。
一股温暖的力量从碎片中传来,缓缓流遍我的全身,像细密的春雨滋润干裂的土地,渗入每一条受损的经脉,那些原本断裂、拥堵的脉络,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竟开始缓慢修复,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不再是之前的撕裂痛。
胸口的剧痛也减轻了不少,之前被李天王宝塔震伤的内脏,似乎被一层柔和的光膜包裹着,原本翻涌的血气渐渐平复,连呼吸都变得顺畅了些,眼前的发黑感也像被风吹散的雾气,彻底消失不见。
视线重新变得清晰,我能看清阵外每一个天兵的表情:前排的天兵眼神中带着恐惧,大概是被我们的顽强抵抗吓住了;后排的天兵则满脸贪婪,死死盯着我手中的镇魂印,大概是惦记着玉帝许下的奖赏。
这是怎么回事?天禄令碎片怎么会突然发出光芒?我心中满是疑惑,指尖轻轻摩挲着碎片表面的符文,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纯净灵力,比我全盛时期的修为还要浑厚数倍,而且这股力量似乎还在不断增强,像在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难道是元初那边遇到了危险,通过天禄令向我传递信号?出发前元初曾说过,天禄令本是同源,由上古神石打造,若一方遭遇生死危机,另一方的令牌便会发出冰冷的警示光芒,可此刻传来的却是治愈之力,并非预警的寒意,这显然不符合他说的特性。
还是说,天禄令感受到了我的危机,开始主动释放力量保护我?我想起古籍中记载的“灵物通心”之说,据说有些上古至宝能感知主人的心意,在危难之际主动护主,难道这枚碎片也有这样的灵性?
阵外的李天王显然也注意到了我这边的变化,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双手紧紧握着托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大概是没想到我都快灵力耗竭了,还能有新的力量来源。
“给我加大力度!绝不能让他恢复灵力!”李天王对着天兵们怒吼,声音因急躁而有些变形,手中的托塔也开始散发更强烈的金光,塔尖甚至射出一道细小的光柱,直逼我的面门,显然是想趁我还未完全恢复,将我彻底压制。
天兵们不敢怠慢,纷纷将更多的灵力注入阵法,有的天兵甚至因为灵力透支,嘴角渗出了鲜血,却依旧咬牙坚持,毕竟玉帝许下的奖赏太过诱人——封仙位、赐仙晶,这些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降魔阵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阵内的压力再次增大,我身边的墨勇突然闷哼一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手中的战斧“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显然是撑不住了。我心中一紧,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尽快找到破阵之法,否则身边的族人都会因我而死。
四
我快速扶起墨勇,将天禄令碎片传来的一丝灵力渡给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血色,呼吸也平稳了些,才松了口气。
“族长大人,您别管我,先找到破阵的办法!”墨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我按住肩膀,他眼中满是焦急,目光扫过周围越来越多倒下的族人,声音都带着哭腔,“我们不能就这样认输,昆仑秘境里的老人和孩子还在等我们回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我们一定会回去的。天禄令碎片的力量还在增强,它既然能在危难时护主,说不定也藏着破阵的线索,我再试试和它沟通。”
说完,我闭上眼睛,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天禄令碎片上,摒弃外界的嘈杂和阵法的威压,试图用意念与碎片建立更深的联系,就像当年元初教我的“灵物感应之法”——以自身灵力为引,唤醒宝物的沉睡意识。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碎片的虚影,那些流转的符文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开始在我脑海中组成一幅动态画面:画面里是降魔阵的全景图,阵壁上有九个细微的光点,像九颗星星嵌在光壁上,其中西北方向的光点颜色比其他八个要暗淡许多,周围的符文流转也明显缓慢,像是阵法能量供应不足的薄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