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能称之为战争,这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处刑。
当一百台“玄武”坦克碾过最后的尸骸,停在王庭废墟的中心时,十余万叛军大军已经土崩瓦解。
除了被炮火和机枪直接杀死的三万多人外,其余的全部跪在地上,扔掉了武器,瑟瑟发抖地选择了投降。
他们看着那些停下来的钢铁巨兽,眼神里充满了比面对死亡还要深沉的恐惧。
那不是凡人能拥有的力量,那是神魔的领域。
“主公,抓到呼延灼了!还有个自称是‘衔尾蛇’使者的家伙,也一并被活捉了!”
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方寒身边,单膝跪地,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方寒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带上来。”
很快,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被龙牙军士兵粗暴地押了上来,重重地按跪在方寒面前。
呼延灼,这位曾经野心勃勃的草原枭雄,此刻早已没了半分威风。他头上的金冠歪斜,华贵的袍子被撕得破破烂烂,脸上满是黑灰和血污,双眼空洞,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他身旁那位“衔尾蛇”的使者,一个高鼻深目的西域壮汉,更是吓得面如土色,浑身抖得如同筛糠。
他看着方寒,就像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神。
方寒没有立刻杀他们,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跪满草原的数万降兵,一个计划在他心中迅速成型。
他拿起通讯器,下达了一道命令“让所有投降的人都聚集过来,我要让他们亲眼见证一场审判。”
半个时辰后,在王庭前最大的一片空地上,数十万投降的叛军士兵被龙牙军驱赶着,黑压压地聚集在一起。
他们惊恐不安,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命运。
方寒让人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高台。他亲自押着失魂落魄的呼延灼和那个衔尾蛇使者,走上了高台。
高台下,是数十万双复杂的眼睛。有恐惧,有茫然,有仇恨,也有绝望。
方寒启动了安装在指挥车上的大功率扩音器,他的声音,经过电流的放大,如同天神的谕令,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旷野。
“草原的子民们,抬起你们的头,看着我!”
声音如同洪钟大吕,震得所有人心中一颤。他们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高台上那个如同神明般的身影。
“我叫方寒。我知道,在你们的传说里,我是杀人无算的恶魔。但今天,我要让你们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恶魔!”
方寒一把揪住呼延灼的头发,将他那张死灰般的脸展示给所有人看。
“你们看看他!你们曾经的首领,呼延灼!他告诉你们,南下是为了给你们抢来粮食和女人,是为了草原的荣耀!”
“但,这是真的吗?”
方寒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野心!是为了他自己的荣华富贵!”
接着,方寒又一脚踹在那个衔尾蛇使者的腿弯,让他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再看看这个妖人!他来自一个叫‘衔尾蛇’的邪恶组织,他们信仰着毁灭世界的邪神!是他们,用妖言蛊惑了呼延灼,许诺给他无上的权力和财富,条件就是让你们,让你们这些草原的儿子、丈夫和父亲,去用生命为他的野心铺路!”
方寒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他指着满地的尸骸和远处的废墟。
“你们回头看看!看看你们死去的兄弟,看看被烧毁的家园!这一切,不是因为我方寒要来征服你们,而是因为你们的首领,为了自己的私欲,出卖了整个草原,将你们所有人都带向了死亡的深渊!”
“他,呼延灼,才是背叛了长生天,背叛了草原的罪人!”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数十万降兵的心中炸响。
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仇恨和恐惧,渐渐被一种名为“醒悟”的情绪所取代。
是啊,他们想起来了。
正是呼延灼统一草原后,赋税一天比一天重,勇士们不断被征召,生活反而比以前更苦了。
他们也想起了,呼延灼身边,确实多了很多像这个西域人一样的“神使”,整天神神叨叨。
原来……原来真相是这样!
方寒敏锐地捕捉到了人群情绪的变化,他知道,火候到了。
他拔出腰间的佩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今日,我方寒,不为自己,不为南阳,只为这草原上枉死的数万英魂,为你们被欺骗的数十万家庭,在此,对罪人呼延灼,进行‘神之审判’!”
他高高举起长刀,对着台下数十万降兵,发出了最后的宣告。
“他的罪,该不该死!”
死一般的寂静之后,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出来。
“该死!”
这个声音仿佛点燃了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