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卷为饵’。他是故意的,怕有人为了虚无缥缈的‘秘宝’破坏七渚的平衡,才用残卷引开贪心的人。”
说话间,村落的轮廓越来越清晰,村口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是之前在星宿海遇到的老渔民,正举着鱼竿往冰窟窿里放钓线,见他们回来,立刻笑着挥手:“林小哥,你们可算回来了!前几天有个穿蓝布衫的先生找你们,说留了东西在我家。”
三人跟着老渔民回家,屋里的炕桌上摆着个紫檀木盒,盒面没有锁,只有个北斗形状的凹槽。林小满将合璧的“归”字玉佩放进去,盒盖“咔”地弹开,里面躺着封信和半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启”字,与“守”字令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守启”二字。
信是用毛笔写的,字迹清隽:
“林君亲启:吾乃守灯人故友,知君已得《北斗守册》。今有一事相托:西域流沙河畔,新现处‘倒悬星台’,台基刻有与七渚星图吻合的纹路,恐与古羌人另一分支有关。‘启’字令可开星台之门,盼君前往一探,勿让星台落入歹人之手。另,‘铁爪’背后另有主使,其志不在星砂,而在借星图寻‘昆仑龙脉’,此事关乎重大,君需谨慎。”
落款没有名字,只画了枚小小的龟甲印章。
小王凑过来看完信,咋舌:“刚送走豺狼,又来新任务?这‘倒悬星台’听着就瘆人,倒悬着还能叫星台?”
林小满摩挲着“启”字令,令牌边缘的磨损痕迹与“守”字令如出一辙,显然是成对的信物。他忽然想起星核殿竹简里的一句话:“北斗之外,尚有辅星,隐于流沙,待时而现。”
“看来这不是结束。”他将令牌收好,目光落在窗外——“铁爪”的脚印在村口分了岔,一支往远处的戈壁去了,另一支竟绕回了村落后方,显然没放弃寻找他们的踪迹。
阿影将信小心折好,塞进竹筒:“不管那主使是谁,既然与七渚有关,咱们就不能不管。只是这流沙河……听说那地方连指南针都会失灵。”
林小满忽然笑了,从行囊里掏出片从星砂矿捡的星砂:“古羌人做事讲究对应,有‘守’就有‘启’,有七渚就有辅星。至于指南针失灵……”他晃了晃手里的星砂,“咱们有这个——星砂的磁场不受地磁场影响,正好能当天然罗盘。”
老渔民端着热腾腾的奶茶进来,见他们在收拾东西,笑着问:“这就要走?不多住两天?我刚从冰窟窿里钓上几条湟鱼,正好给你们炖锅鱼汤。”
“不了大爷,”林小满接过奶茶,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还有点事得办,等忙完了,一定回来喝您的鱼汤。”
小王已经背起了行囊,里面除了竹简,又多了那袋从“铁爪”那里“顺手牵羊”的星砂:“走就走快点,免得被那伙人缠上。对了林哥,你说那‘倒悬星台’,会不会比北斗秘境的机关更复杂?”
林小满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将“启”字令攥在手心:“多半是,不过……”他忽然提高声音,“上次打赌你输了,背铜星的活儿还没干完呢,到了流沙河,继续背!”
“凭啥啊!”小王的哀嚎声混着阿影的笑声,从屋里飘出去,落在积雪的院落里,惊起几只麻雀。远处的戈壁滩上,“铁爪”的身影正消失在暮色中,而他们的脚印,正朝着与戈壁相反的方向延伸——不是退缩,是绕路,是为了更快地抵达流沙河。
林小满知道,“守启”二字,从来不是简单的信物,是责任,是古羌人留给后人的接力棒。而他们,不过是恰好接住这棒子的人,沿着星图指引的方向,一步一步,把未完的故事,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