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人都被叫醒了,披着衣服,打着哈欠,围在了中院。
灯光昏暗,气氛却异常凝重。
易中海搬了张桌子放在院子中央,他、刘海中、阎埠贵三位大爷坐在桌子后面,俨然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秦淮茹和傻柱,像两个犯人一样,低着头站在院子中央。
陈默则悠闲地靠在自己的门框上,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咳咳!”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沉声开口,“今天,把大家伙都叫起来,是要处理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
他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尽量客观地复述了一遍,但言语之间,还是不自觉地想为秦淮茹开脱几句,说什么“秦淮茹同志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不容易,可能是一时糊涂”之类的话。
“行了,一大爷,您就别给她脸上贴金了。”
不等他说完,陈默就直接打断了他。
“什么叫一时糊涂?我看她清醒得很!算计得分毫不差!”
陈默从门框上直起身,走到院子中央,站在秦淮茹面前。
“秦淮茹,我问你,你是不是自己端着面来找我的?”
秦淮茹浑身一颤,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我再问你,我有没有让你进屋?有没有碰你一根手指头?”
秦淮茹的头埋得更低了,说不出话来。
“你自己撕的衣服,自己摔的碗,自己尖叫哭嚎,是不是?”
陈默步步紧逼,声音越来越大。
“你做的这一切,不就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我欺负了你吗?不就是想赖上我吗?”
“我……”
秦淮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是这个家快把我逼疯了!我走投无路了啊!”
她又想用卖惨来博取同情。
可惜,这一次,没人再吃她这一套。
“走投无路,就可以去害人吗?走投无路,就可以去冤枉一个好人吗?”
二大爷刘海中抓住了机会,猛地一拍桌子,义正言辞地呵斥道,
“秦淮茹!你的思想很有问题!这是典型的资产阶级享乐思想!
看到别人过得好,你就眼红,你就嫉妒,你就想搞破坏!
你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道德败坏,往大了说,就是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
刘海中早就看易中海不顺眼了,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放过?
他要把调子定得越高越好,最好能把易中海也拉下水,治他一个“包庇坏分子”的罪名。
三大爷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补充道:“二大爷说得对。而且,这还涉及到一个经济问题。
秦淮茹同志,你摔碎的那只碗,是你自己的,还是公家的?
你撕破的那件衣服,布料是不是也要花钱买?这种浪费行为,也是要不得的。”
他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给说愣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那只碗?
秦淮茹被两位大爷一唱一和地批判,哭都哭不出来了,只剩下绝望。
就在这时,一个疯疯癫癫的身影从贾家屋里冲了出来。
是贾张氏。
她被外面的吵嚷声惊醒,一出来就看到自己的儿媳妇瘫在地上,被全院人指指点点。
她那混乱的大脑里,立刻就将眼前的一切,和自己被羞辱的经历联系了起来。
“狐狸精!你这个狐狸精!”
贾张氏指着秦淮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你又在外面勾引哪个野男人了!你是不是嫌我们家还不够惨!你想把我们都害死啊!”
她说着,就冲了上去,对着秦淮茹又抓又挠。
“我打死你这个扫把星!就是你!就是你把霉运带到我们家的!我儿子就是被你克死的!”
贾张氏状若疯魔,嘴里喊着胡话,下手却又狠又重。
秦淮茹被她打得惨叫连连,头发被扯掉了一大把,脸上很快就出现了几道血痕。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看傻了。
这叫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
棒梗、小当和槐花也跑了出来,看到自己的妈妈和奶奶打成一团,吓得哇哇大哭。
整个中院,乱成了一锅粥。
“快!快把她们拉开!”易中海急得大喊。
傻柱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工人连忙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疯癫的贾张氏给拉开了。
秦淮茹瘫在地上,衣衫不整,披头散发,脸上挂着泪痕和血痕,看起来凄惨到了极点。
她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完全疯掉的婆婆,看着吓得直哭的孩子,再看看周围那些冷漠和鄙夷的眼神,心,彻底死了。
她知道,自己完了。
在这个院里,她秦淮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