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那令人心安的、规律的“沙沙”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仿佛近在耳边,持续不断地、温柔地包裹着她的梦境,将她带入更深沉的、无梦的睡眠之中。
窗外,日影西斜。 客厅里,砂纸摩擦木头的“沙沙”声依旧规律地响着,混合着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 餐厅里,空了的药杯和水杯还放在桌上,旁边的小碟子里,只剩下几片薄荷叶的残梗,散发着最后的清凉气息。 卧室里,沈星晚深陷在柔软的枕头中,睡得正沉。苍白的脸颊上恢复了一点血色,眉头舒展,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无意识的、柔和的弧度。仿佛所有的病痛和挣扎,都在这午后饱足的睡眠和那无声的守护中,暂时得到了抚慰和平息。
而那碗粥的温度,那薄荷的清凉,那砂纸的“沙沙”声,以及那几个短暂却清晰的触碰,都如同细密的针脚,无声地缝补着病后的虚弱,也将某些更加隐秘而深刻的东西,悄然缝进了她沉睡的感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