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相同的东西。
沈星晚也静静地看着。她看到顾言指尖拂过槐木裂痕时的专注,仿佛那不是伤口,而是生命另一种形态的纹章。她的目光又落在念初手中的黄杨木上,那光滑的刻痕边缘,是另一种形式的“磨砺”。她的心弦被轻轻拨动。或许,生命的纹理本就千姿百态,有的被斧凿劈开,粗犷而张扬;有的被时光和耐心细细打磨,温润而内敛。但它们的本质,都是在与世界的碰撞、与自身的磨砺中,留下的印记与力量。
顾言的手指终于离开了槐木的裂痕。他没有看念初,也没有说话。只是拎着斧子,站起身,走向庭院另一角堆放工具的地方,似乎要去处理别的木料。
他沉默的背影,像一道沉静的考题,留给了捧着黄杨木的念初。
阳光穿过木亭的檐角,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庭院里,槐木墩子沉默地展示着被“打开”的纹理,散发着苦涩清香。栀子花的幽香若有似无。念初站在原地,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在槐木的粗犷裂痕和自己木料的温润光滑之间来回游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仿佛站在了两道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深邃的生命纹理的交汇点上,懵懂地感受着它们之间无声的回响。
沈星晚的目光温柔地包裹着沉思中的小小身影,又投向远处顾言沉默劳作的背影。庭院里,斧子敲击木头的笃实声音再次响起,节奏沉稳,一下,又一下,如同大地的心跳,在这充满纹理的晨光里,持续叩问着生命最本真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