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溟冰渊的风裹着雪粒掠过,魁拔的骨翼在身后舒展如墨莲。他望着幼帝颛玄掌心的星纹,忽然开口:“小崽子,你可知星垣之外,还有座‘赤焰星墟’?”
幼帝歪头:“是…比北溟更远的地方?”
“嗯。”魁拔的声音里浮起几分怀念,“那里有座用星砂砌成的坟冢,埋着位‘星陨法老’。他的骸骨里,藏着星垣初代龙神的命纹。”
幼帝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想起父皇说过,星垣的龙神共有九位,初代龙神是最古老的存在,连《九州龙脉舆图》上都只留着模糊的星轨。
“法老的骸骨?”幼帝拽了拽魁拔的衣袖,“能…能让我看看吗?”
魁拔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他展开黑雾,露出一道悬浮在空中的星门——门后是漫天赤砂,一座金字塔形的星砂冢在星轨中若隐若现,塔尖缀着颗幽蓝的星子,正是星垣舆图里“北落师门”的位置。
“这是星墟的入口。”魁拔说,“但进去的人,要能答对三道星问。”
幼帝拍了拍胸脯:“阿爹教过我星问!”
星门开启的刹那,赤砂如浪潮般涌来。幼帝被魁拔护在身后,却仍踮着脚尖望向塔内——塔壁上刻满发光的符文,每道符文都是一颗运转的星辰;塔中央的石棺上,用星砂拼出个孩童的模样,眉眼与他有七分相似。
“第一问:星墟的主人,为何而眠?”
幼帝望着石棺上的孩童,忽然想起母后说过的话:“每个孩子都是星垣的种子。”他奶声奶气地答:“因为…他要等一颗最亮的星星,来唤醒他。”
塔壁符文骤然亮起,第一道星门通关。
第二道关卡是座星砂桥,桥下是沸腾的星髓熔浆。桥中央立着块石碑,刻着:“星陨法老的骸骨,曾被星髓污染。”
幼帝想起南渊星髓被蚀冰污染的场景,皱起小眉头:“污染…是因为坏虫子?”
话音未落,熔浆里浮出无数黑影——是被蚀魂芯侵蚀的星髓精魄,它们的眼睛里跳动着与零之圣所相同的紫焰。
“阿玄!”魁拔挡在他面前,骨翼展开如屏障。
幼帝却挣脱了他的手,从袖中掏出龙旗。红旗上的金龙在星砂中活了过来,龙尾扫过桥面,黑影们发出尖啸,竟被星砂吸进石缝。
“阿爹说,龙旗能驱散所有脏东西。”幼帝仰起脸,“就像…就像母后的镰刀割断谎言,阿公的斧头砍断坏东西。”
第二道星门应声而开。
第三道关卡是最深处——石棺前摆着三盏星灯,灯油是液态的星髓。灯芯上分别缠着红、金、黑三色丝线,对应“生”“死”“灭”三道命纹。
“最后一问:星陨法老的命纹,该由谁来续?”
幼帝望着三盏灯,忽然想起自己在南渊矿脉的举动——他用星髓修复了被蚀冰污染的土地,用龙旗抚平了地脉的裂痕。他伸手触碰中间的金灯,金灯的灯芯“啪”地亮起,缠着的金线与他的星纹共鸣。
“由…由星垣的孩子来续。”幼帝说,“因为星垣的孩子,生来就是要守护星星的。”
三盏灯同时大亮,石棺的星砂簌簌坠落,露出里面完整的骸骨。骸骨的胸腔处,嵌着块幽蓝的星髓,正是星垣初代龙神的命纹核心。
“小崽子,你答对了。”魁拔的声音里带着赞叹,“但这星髓…不是给你的。”他将星髓取出,放在幼帝掌心,“是给星垣的。”
幼帝望着掌心的星髓,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涌出来。他的星纹与星髓共鸣,眼前浮现出无数画面:初代龙神在星墟中苏醒,用命纹修复崩塌的星轨;星垣的先民们跪在塔下,用星砂为他堆砌坟冢;还有…他自己,站在北溟冰渊,将星髓交给魁拔。
“原来…我早就见过你。”幼帝轻声说。
魁拔笑了,紫焰左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因为你是星垣的眼睛,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当他们走出星墟时,赤砂已经停了。幼帝掌心的星髓化作光点,融入他的星纹。他望着远处的北溟,忽然对魁拔说:“阿爹说,等星垣的星星都亮了,我们要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
魁拔点了点头:“下一站,或许是炎阳国的赤焰星墟,或许是更遥远的星海。”
幼帝蹦跳着往前跑,龙旗在他身后猎猎作响。他回头对魁拔喊:“阿公的斧头,阿娘的镰刀,阿爹的龙旗,还有…星陨法老的星髓,都是阿玄的宝贝!”
魁拔望着他的背影,轻声道:“星垣的孩子,从来都不孤单。”
赤焰星墟的星砂在暮色中泛着幽蓝,幼帝颛玄蹲在石棺前,指尖轻轻抚过星髓核心上的刻痕——那是道极浅的纹路,像极了他在御书房见过的古星图。
“阿公的斧头,”他忽然轻声说,“能砍断这道纹吗?”
魁拔的骨翼在身后舒展,紫焰左眼里的星芒随着他的动作明灭:“这是星神将的锁魂纹,当年初代龙神用它封印了星墟的星轨乱流。”他的爪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