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脉异动:
地师掘地三丈,发现原本纯净的坤元炁已被染黑。以观山镜窥探地脉,见千里之下有巨型生物蠕动:其形似龙却生九首,每首衔着一截断裂的青铜锁链——正是古籍记载中被禹王镇压的相柳遗骸。血日光丝竟与这凶兽共鸣,每过一刻,锁链崩裂声便近一分
钦天监的观星台上,青铜铸造的周天星轨仪发出刺耳的嗡鸣。监正陆九渊一袭玄色官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死死盯着星盘上错位的苍龙七宿——角宿一的裂痕已蔓延至星图边缘,大角星如一颗烧红的炭火悬于血日旁,尾宿九星勾连成锋利的齿状,仿佛要将苍龙星宿生生撕碎。
“监正大人!”一名地师踉跄冲入观星台,怀中抱着的观山镜镜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地脉中的坤元炁……全黑了!”
陆九渊接过铜镜,指尖划过镜面时,一缕黑气竟如活物般缠上他的手腕。镜中映出的不再是山川脉络,而是九条青铜锁链在深渊中寸寸崩断,每断一截,便有赤色冰涎从雪魄山脉的冰川裂隙中喷涌而出。最骇人的是锁链尽头——九颗龙首的虚影正啃噬着地壳,其中一颗头颅的竖瞳忽然转动,隔着镜面与他对视。
“相柳遗骸在吞噬地脉龙气……”陆九渊喉头腥甜,强压下翻涌的气血,“传令!调玄甲卫封锁雪魄山,任何人不得靠近冰川裂隙!”
钦天监密室内,陆九渊展开一卷泛黄的《禹王镇魔图》。画中相柳九首缠山,禹王手持青铜巨斧斩断其脊骨,锁链上铭刻的符咒却与如今地脉中的残阵截然不同——图中符纹如江河奔流,此刻镜中锁链上的咒文却扭曲如蛇虫,隐隐与血日的光丝共鸣。
“有人在篡改禹王封印。”陆九渊指尖燃起一缕青焰,灼烧画卷边缘时,竟浮出暗红色的字迹:
共工泣血,相柳化魙。欲镇九首,需寻冰魄。
“冰魄……”他猛然想起雪魄山脉的传说。古籍记载,天穹顶冰川深处埋着共工当年赠予禹王的玄冥冰魄,正是镇压相柳的关键。可三百年前苍龙太祖为修建皇陵,早已将冰魄掘出充作镇墓之宝……
“报!”密室外突然传来嘶吼,“玄甲卫在冰川下发现活尸!那些尸体……穿着前朝钦天监的官服!”
陆九渊带人踏入冰川裂隙时,寒意如刀割面。冰壁内封冻着数十具尸体,皆保持奔逃姿态,面目惊恐。最深处一具尸身的右手死死攥着玉简,玉简上刻着天启十七年,监正裴炎绝笔。
以灵力催动玉简,冰层中骤然浮现幻象——
三百年前的裴炎率众在此布阵,冰魄悬浮于祭坛中央。忽有黑雾自地脉涌出,幻化成共工虚影,竟一掌击碎冰魄核心!裴炎嘶吼:“你不是共工!”,却被黑雾贯穿胸膛。临终前,他以血在冰面书写:禹王锁链早已被替换……相柳未死,它在等……
幻象戛然而止。陆九渊浑身发冷——原来从太祖掘走冰魄起,相柳便借着假共工之手,将封印改造成滋养自身的囚笼!
镜洱湖上空,血日与荧惑星彻底重合。
钦天监的听地螺贴紧冰面时,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其间混杂着低语:“……邶,你说凡人为何总爱自掘坟墓?”声线慵懒带笑,却让所有修士神魂震颤——那是相柳借防风邶残魂发出的嘲弄。
陆九渊呕出一口黑血,星轨仪在此刻轰然炸裂。飞溅的铜片中,他看见血日光丝正渗入地脉,将相柳的九首与苍龙国运死死缠缚……
“监正!雪魄山崩了!”
天穹顶冰川坍塌的轰鸣中,一道裹挟着上古腥气的黑影冲天而起。九颗龙首仰天嘶吼,被血日染红的鳞片下,隐约可见青铜锁链熔铸成的骨刺——
相柳,归来。
朱君立于天一阁观星台,指尖摩挲着青铜罗盘上的荧惑守心刻痕。镜洱湖的血光透过云层染红了他的白袍,罗盘中央的磁针疯狂震颤,最终指向雪魄山脉方向。
“霜降夜,龙脑枯……”他低声念着古榕树中所得的谶语,身后传来脚步声。冬梅怀抱冰玉琵琶,弦上凝结着雪魄山脉的千年霜华;芳芳腰间缠着食梦藤编织的软鞭,藤蔓尖端隐隐睁开碧色竖瞳;紫英则背负一柄无鞘青铜剑,剑身刻满五毒门癸组的蛊纹,瞳仁深处流转着子午阴阳的幽光。
“阁主,玄甲卫传来密报。”冬梅展开染血的帛书,“雪魄山冰川已融七成,相柳的第九首挣脱锁链,昨夜吞食了三百里内的活物精魄。”
朱君闭目凝神,罗盘上的星轨骤然倒转,映出地脉深处九首龙影的嘶吼。他猛然睁眼:“三日后霜降,相柳必借血日与地脉共鸣彻底脱困。传令——开‘蜃楼屿’禁地,取禹王遗留的玄冥冰魄!”
蜃楼屿的千年蚌精吐出七彩蜃气,幻化出禹王当年斩相柳的虚影。禁地中央,一块幽蓝冰魄悬浮于祭坛,寒气凝成霜刃,将触碰者的神识割裂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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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魄已与太祖皇陵的龙气交融三百年,需以纯阴命格者血祭才能唤醒。”芳芳的食梦藤缠绕冰魄,藤蔓瞬间冻结成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