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和采颉正有说有笑地从厨房端出刚蒸好的桂花定胜糕;
季秋白和许平安在一旁碰杯对酌,谈论着江南的风物与药材;
绮梦叉着腰,指挥着永欢和允谦两个皮猴儿别把烟花放得太近,小心伤着自己;
永馨也已经回房,换上了南瑾一早为她准备好的新衣。
那是一袭用苏杭最上等的软烟罗裁制成的褶裙,底色是初荷尖的柔粉,自上而下逐渐晕染成纯净的月白。
裙摆处用金银丝线交错绣着缠枝莲并蒂纹,衣襟和袖口滚了一圈细密的珍珠边,在灯烛与月华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她一头青丝被南瑾仔细绾成近香髻,簪着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如此不多装扮,也是亭亭玉立,明媚风姿。
“咱们馨儿真漂亮。”
南瑾温柔地牵起永馨的手,“陪阿娘去屋顶坐坐可好?那儿视野好,干娘特意为你准备的烟火也能看得更清楚些。”
永馨甜甜一笑,颔首应下。
母女俩避开前院的喧闹,于屋顶并肩坐下。
永馨靠在南瑾的肩头,望着漫天繁星和不时升空绽开的绚烂烟花。
而后目光游移的一瞬,瞥见湖边梨花树下,知笙正与一男子席地而坐,似乎在攀谈着什么。
她眨了眨眼,轻声问道:“阿娘,你看,干娘在是在和谁说话呢?”
月色清朗如水,夜便不墨。
永馨仔细瞧着那个与知笙对坐的男子,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不禁歪着头疑惑道:
“瞧着......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南瑾顺着女儿的目光望去,搂着她道:
“馨儿不是一直都很好奇,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吗?”
永馨乖巧地点点头,“阿娘以前说过,父亲是一个很好的人。可是阿娘似乎不愿意多提从前的事,所以我也不会追问阿娘。”
南瑾笑了笑,侧身轻抚着女儿的额发,
“那你想不想听一听阿娘的故事?”
永馨立刻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好奇,用力颔首道:“当然了!”
迎着温暖的夜风,南瑾浅浅闭上眼,
从前的岁月,那些惊心动魄、爱恨交织、刻骨铭心的回忆,如同一卷漫长的画轴,于她脑海中一幕幕清晰地浮现。
她笑了笑,徐徐道:
“说起来......那真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正文完】
————
文后。
终于写完了!
从前文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这本书其实就是南姐的回忆录。你们看到的故事,其实就是她日后要与永馨讲的故事。
写文这么多年,对这本书的感情真的很复杂。
所以麻烦你们可以给我一千字的时间,我也想跟一路陪伴这个故事这么久的你们聊两句心里话。
在《昭华乱》之后,我其实一直都不想开宫斗文,因为我觉得如果让我再写,我就得写出不一样的东西来。
《昭华乱》的本质是在写封建帝权、父权对女性的迫害,以及女性集体自我意识觉醒。
《登云天》【《厌朱墙》】的本质在上述的基础上,添加了一个新的叙述点:封建皇权对所有人的异化。
所以这本书才会有《登云天》和《厌朱墙》两个名字,
因为所有人都在《登云天》,所有人也都在《厌朱墙》。
我写这本书的立意,原本是想告诉大家:
无论世俗怎么定义你,规训你,你的人生都只有一次,你都应该不去理那些屁话,勇敢坚定地选择你的人生应该活成什么样。
但好像我的笔力达不到我想传达的意思,或许让你们失望了。
我知道很多读者喜欢看女主登基的剧情,并且会问我女性为什么不能掌权,也有可能会说我女主抛下一切就是为了成全沈晏辞,让他一个人爽点占尽了,写成了男频文。
首先,这是一个女性群像故事,全文对沈的描述看着多,但其实不足20字。因为他是文眼,所有女性的悲剧几乎都来源于被皇权异化后的他,我不写他也不可能。
但是洗白男主完全不存在。因为这本书在开文的时候,后台登记主角时,我就只写了女主南瑾一个人,并没有写男主。
我如果要洗白沈晏辞的话,我就会让女主留下来跟他恩恩爱爱,陪在他身边。又或者让知笙跟他重归于好,去理解、包容他曾经对她造成的伤害。
可我永远不会这么写。
我就是单纯想要写一个群像的故事,这个故事里每一个人的行为逻辑都是有许多前情铺垫的,所以你觉得他是好人他就是好人,你觉得他是坏人就是坏人,你觉得他是个人或者不是个人都可以,一路阅读下来,你们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前面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女性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