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久沉默了一会儿。
“记得,我会用别的东西来换我最重要的东西。”
迟久抬起头。
“你会放过她吗?”
卿秋摩挲着他的脸,答非所问,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么在乎啊?真看不出来。”
卿秋像是故意的。
“你这种欺软怕硬,捧高踩低的人……
我原以为你会一直自私,自私一辈子。”
但原来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啊。
卿秋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反叫人觉得渗人。
迟久不迎合也不反驳,只是问他:
“你答应吗?”
卿秋低促地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并不在乎的语气。
“答应啊,为什么不答应?你可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
迟久眼睛一亮,老毛病又犯了。
他一惯喜欢得寸进尺。
别人给点好脸色,他就想蹬鼻子上脸。
对卿秋尤其如此。
但也怪卿秋,他这人有时坏有时好,总会让人在好坏间忘记他实际上是个多可怕的人物。
交易达成,迟久话多起来。
“你能再给宾雅一些钱吗?她要治腿养妹妹,我还要和她结婚礼金方面……”
声音到后面渐渐弱了。
迟久发现卿秋眯着眸,不带任何情绪地,笑了一声。
“你这是在补偿我还是勒索我?想让我这个外人来帮你把你和其他的女人的一生都包办了,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
迟久的气势渐渐弱了。
“你不愿意就算了。”
卿秋沉默片刻,抓过他的手,神色又不气了。
“可以啊。”
他说起来很有迷惑性,眉眼含笑,温润如玉。
“但你能做到哪一步呢?”
卿秋俯身靠近。
“你是要做弟弟,情人,还是一条狗。”
一字一顿,极具侮辱性的词汇。
但用在迟久身上就浪费了。
他被侮辱的多了,后来便不在意侮辱的过程,只想着被侮辱后得到的回馈。
迟久略一思索了一下问:
“每个要做多久?”
卿秋沉默了一会儿,像是也被他这个问题难倒了,许久后才回答。
“十年,五年,一年。”
迟久眼睛亮了。
“我选一年的。”
卿秋扬扬唇,站起身,云淡风轻道:
“那你躺下吧。”
迟久愣住了。
“这里是酒馆包间,或许我们应该出去……”
卿秋轻描淡写。
“你见谁家养得玩意儿连睡觉都要挑地方?”
“……。”
“躺下去。”
到最后,已经是接近命令的语气。
迟久沉默良久,僵硬地,躺在生硬的木地板上。
卿秋沉下身。
身上是墨色长衫,云锦缎料,银丝暗纹。
垂在身上触感凉凉滑滑。
摸着就贵,迟久瘪瘪嘴,感觉比自己身上的要好许多。
手也是……
凉凉滑滑的,像玉,比那枚青玉扳指的手感还要好些。
迟久又看自己的手。
很细很长,不够宽大有力,干裂和冻疮很多。
大夫人没再虐待他。
但只是不虐待,家务和杂活,家仆见佣人不喜他会丢给他。
思绪逐渐飘远。
等回过神,卿秋伸手,要拽他裤子。
迟久一个劲挣扎。
卿秋头疼。
“这是又怎么了?”
迟久紧紧护着裤腰带,深呼吸几口气,把自己翻了个面。
弱弱地讨价还价。
“别全扒了,我看了那事会难受,不想看。”
又是一阵沉默。
迟久心情忐忑,怕卿秋不答应,毕竟他选择的可是当完全听话的玩意儿。
只是最后,卿秋沉下身。
倒就这么纵容了他。
……
次日清晨,迟久醒过来,咂吧了一下嘴。
后腰再打颤。
迟久撑着地,咬着牙,勉强爬起来。
浑身都在疼。
包房的木地板根本不是人睡的地方,起初因为他膝盖疼,求着卿秋让他把自己上衣脱了垫着。
但他的衣服太糙。
卿秋听着他哭闹,听到后来大抵是无奈,扶着额轻叹道: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那件很贵的墨色长衫褪下,铺在地板上,迟久终于不再喊了。
他初次办这种事。
起初还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