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您好,请问礼服要选择什么款式?”
“他不在,等我问他的意见。”
“好,请问您的恋人意向怎样?婚礼举办的日期是…”
补办婚礼的日期还没定下。
我本不该这么过急,但情绪上来时难以抵抗。
我很高兴。
出生至今,这大概是我记忆中最快乐的一天。
他亲口说喜欢我。
还要和我补办婚礼,他好像终于重新想起了爱我的记忆。
希望以后也能继续这样爱我。
不对,是要永远这样爱我。
苦尽甘来。
我喜欢这个成语。
痛苦的一切都结束了,接下来等待我和他的大抵只有幸福。
只是有些老鼠比较碍眼。
我垂眸,指节曲起,叩了叩桌上的照片。
什么“挚爱”。
什么“至亲”。
什么“挚友”。
等过了今天,全部会被打包去非洲挖矿。
我眼里容不得沙子。
之前他在意他们,所以他们可以活着。
但现在他不在意了。
婚礼补办迫在眉睫,我计划在婚礼开始前解决这些麻烦事。
说起婚礼…
负责对接的助理发来参考文件,我暂且把讨厌的人放到一边。
做事要分轻重急缓。
他重,其他人轻。
109
和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的一天。
暮色沉浮,星子细碎。
我回到家,推开那扇门,看见一道迷糊的背影。
意外从那时开始出现。
我站在原地,记得那是我准备给他的衣服,每一件都是我曾亲手选的。
只是他一次也没穿过。
今天他罕见地换上那些衣服,素白的无名指上一枚戒指熠熠生辉。
戒指他常戴。
我说我们结了婚,需要有个证明,他从不在外取下戒指。
但只是在外。
等回了家,他一般会将戒指收进首饰盒,再也不碰。
我希望这一切是他接纳我的表现。
可是不对劲。
他明明就站在那,背影却陌生违和。
我上前一步。
走近了,那道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
低着头不敢看我。
“你回来了?”
我伸出手,朝那截细得过分的颈靠近。
指尖按着后颈。
背影一颤,红了耳尖。
“我感冒怕传染给你,所以带了口罩,你不要…”
“砰——”
激烈的声音响起。
我垂眸,冷漠地按住冒牌货的脖颈,将冒牌货按在窗沿上。
“淮渝哥哥!”
冒牌货声音陡然变得尖锐,破绽越来越多,却还撒着娇:
“你弄得我好疼啊,今天要玩这么激…”
“咔嚓——”
扼住颈的指节微微用力,骨头险些错位的声音响起。
冒牌货短促的尖叫一声。
喘着粗气,惊恐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越发烦躁。
松了松衣襟,将窗户打开。
空气甜腻。
这种怪异的味道,和他总喂我的药一样,只是还没来得及发挥药效就随风溜出了房间。
冒牌货动作一僵。
看着我开窗的动作,他大概也意识到了我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无措地辩解:
“我们太久没做了,我只是想助助兴…”
“啊——”
更凄厉的尖叫响起。
冒牌货趴在窗边,随着向前的力,他几乎半截身子坠了出去,整个人被风吹得凌乱,上半身抖得不行。
我垂眸问:
“他在哪?”
被吓傻的冒牌货不说话,我蹙着眉,忍着嫌恶扯掉被眼泪浸透的口罩。
——是景鲤。
演戏冒充,椿药,消失的他…
一切昭然若揭。
我松开手,漠然地任由景鲤下坠,又在他真的快掉下去时随意拽住。
“你算计我?”
景鲤被吓得失禁,眼泪鼻涕糊在脸上。
我想。
这间房大概是不能要了。
我松开手后撤一步,死不开口的景鲤直接掉下去,但没死。
二楼本就不会致死。
楼下又是花坛,是很好的缓冲垫。
景鲤是自己把自己吓晕的。
我走下楼,看见花坛旁头疼的张叔。
“先生,虽然不是不能清理…”
“但下次这种事还是让我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