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无他,应州水资源太丰富。
桑干河和浑源川都流经其中,植被也未遭破坏。
虽然平地不算多,但是河谷间的田地都是北面难得高产的良田。
而且这里的畜牧业也很是发达。
前辽未灭的时侯,与大宋直面的朔武诸州,都要靠着应州的粮食支撑。
应州城外,朱令灵在战场上,亲自指挥焚烧、掩埋尸体。
夏季天气马上炎热起来,正是瘟疫爆发的时候。
他看着城下一具女真鞑子的尸体,摆手示意手下先不要把尸体拖走。
在这个女真鞑子胸腹之间,虽然有胸当遮护,却还是被这一斧劈开,开了老大一个伤口。
内脏和着污血朝外涌出,此时隐隐有些发臭。
“这是什么兵刃砍的?”老朱好奇地问道。
孟暖笑道:“这是被大宋制式的长柄巨斧砍的,辽兵中也有用的。”
“你怎么知道的?”
孟暖笑道:“回将军,这就是我砍的。”
大宋披甲持斧之士,在真实历史上南宋与金交战的战场上。列队而前,扬斧而击,譬如盛唐之际的陌刀队,是可与女真重骑铁浮屠对撼的力量!
朱令灵很感兴趣,说道:“将这件事,写一封军报,送到节帅那里。就说我提议,组建一支重甲持斧的步卒。”
对付女真鞑子,最难的就是破甲。
其实对女真重甲兵克制最强的,当属节帅身边那个亲卫董大虎。
他临阵就用钝器,再厚的甲也没用。
可惜不是人人都有那个力气。
孟暖看着传令兵果然当场拿出了纸笔开始记录,然后晾干之后,塞入竹筒,翻身上马就走。
从朱帅下令,到传令兵离开,总共用了寥寥的时间。
他暗暗提醒自己,这是一支很看重执行能力的人,自己万万不可将辽人懒散的习性展现出来。
“孟暖,李孝忠你知道吧?”
孟暖赶紧点头,就是因为李孝忠,他才铁了心投靠定难军。
那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当年就敢跟着使团进大同。
后来孟暖才知道,他在定难军中的地位是那般高。
“他快来了。”
“来应州?”孟暖有些奇怪,此地的兵马已经足够多了。
李孝忠难道是来接替朱令灵,那倒也行。
“他还带来了五万夏州兵马,嘿!夏州兵素来自视甚高,这次咱们可别被他比下去了。”
朱令灵说完,挥手示意手下可以把女真鞑子的尸体抬走了。
“还要增兵?”孟暖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们.不对,是我们,我们这是要打大同啊!
好大的手笔!
不过孟暖并不看好这一战,大同和朔州不一样,那里城高池深,而且驻扎着女真精锐大军。
自从辽重熙十三年(公元1044年),大辽升云州为西京大同府,它就是整个帝国西部最重要的城池。
要是真被他们拿下了大同府,完颜宗翰这个西路军主将,就该被处死了。
朱令灵瞧着远处无穷无尽的浓烟,那都是焚尸所成。
寨沟内的血水,一时半会是冲刷不干净了。
在横山和党项人对抗那么久,朱令灵自问也是见过狠人的,党项人动辄就屠城。
但是和女真鞑子一比,党项人简直是活菩萨.
他心中嘿然一笑,以这种手段,暂时压服人心,让人心生恐惧而不敢反抗。
如此行事,便只好一直连胜,否则只需要一场大败,就会遭受反噬。
相比之下,还是自己这伙人更扎实,收拢人心,聚草为绳,彼此休戚相关。即使是失败一万次,只要老巢不丢,总能回去生聚一番,东山再起!
而且女真鞑子,把辽地杀得一干二净,封赏起来也简单许多。
放眼望去,四下都是无主之地,根本不用跟人抢.——
随着季节更替,道路越来越干硬。
女真的兵马调动,也越发地频繁起来。
熬过了翻浆期,他们终于可以放开马蹄狂奔。
牛栏山的山谷之中,一队人马正不疾不徐的向北而行。
此时北地,夏意正浓,虽则河北之地山黑而林稀,然则河谷之中野草繁茂,野花点点,河水流溅起碎琼乱玉,单纯赏景的话,真可谓别有一番景象。
河谷两岸,到处都有村庄聚落,此刻正是田间劳作的高峰时候,到处都看到农人身影,在辛苦的伺弄庄稼。
这些劳作农人,在田间还不时北望,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古北口外,正有大队女真军马,正在集结做叩关之势!
燕山府和河北、河东这片土地,连在一起就是北方以前最诱人的土地。
多少豪杰以此成就霸业。
从唐末至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