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吏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南坡的石头最硬,狱卒也最狠。
旁人搬十块石头就算交差,偏要他搬二十块;夜里旁人睡草棚,偏把他赶到漏风的石洞里。
前几日我去送文书,见他穿着单衣在地里搬石头,腿上还有伤,听说被狱卒用鞭子抽了,只因他不肯给那领头的狱卒磕头……”
“岂有此理!”
阮小七怒吼一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凳,“这群狗娘养的!
连王教头这样的好汉都敢糟践!哥哥,咱们现在就去南坡,把王教头救出来!”
花荣按住阮小七的胳膊:“稍安勿躁。”
他重新看向文吏,“南坡采石场现在还有守军吗?王教头身边可有相熟的犯人?”
“南坡有十几个守军,领头的叫张霸,是赵魁的表亲,最是狠毒。
今早赵魁叫人去演武场,没见张霸过去,想来还在南坡。”
文吏连忙回道,“至于相熟的……没听说有。
王教头性子闷,在岛上不大说话,只听说有回见着个被狱卒欺负的老犯人,替着挡了一下,挨了顿打也没吭声。”
花荣点点头,心里已有了计较。
他把簿册合上,放回柜子里,对孙立道:“兄弟,你带着两个弟兄守好公房,把这犯人的情况好好查查,看看还有没有被冤枉之人。
另外,找几个弟兄去伙房,多熬些稀饭,给岛上的犯人分一分——这些人遭了这么些罪,先让他们填填肚子。”
“哥哥放心!”孙立握紧了手里的钢鞭。
旁边提着朴刀的士卒也应声:“俺这就去伙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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