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像一尾融入深水的鱼,跟着某位队长走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离开前,他抬起了头,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人群的缝隙,牢牢锁定了平台高处的“旦增”。那张脸,那身形,甚至那披风下摆被风吹动的弧度……的确,太像了,像到足以欺骗这惶恐的众生。
转移的人群像潮水般涌向不同的分流通道。空气浑浊,弥漫着汗味、尘土味和恐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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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注意这两个单独离开的人,就算注意到了也不会在意,他们胳膊上的袖标是应急护理人员的标志,可以随意出现在任何有人的地方。
越走越远的萧见信面色沉静,这里已经远离了核心居民区,整片整片的街道被雪覆盖,空无一人,紧抿的唇线泄露了他内心的焦灼。
雪几乎已经堆积了快半米深,无法看清哪里可以下脚,两人只能拿着棍子探路,看着路边的电线杆判断。
在寂静中跋涉了不知多久,终于,前方出现了一道院门,通往某栋独栋别墅。
带路的人掏出了钥匙,看向萧见信,话语从防护服兜帽里钻出,模糊不已:
“苏先生说了,这次寒潮至少会持续四天,多则七八天…意外情况不清楚,别墅里有独立的供热装置……地下和房间里都放置了充足的暖石和物资……寒潮一来,最好进入地下室,虽然也不算最安全,但比地面好太多。”
“旦增呢?”
这人继续道,“……那只狼被关在别墅庭院里,最好不要解开,他已经差点咬死两个人。”
说完,这人留下了钥匙,转身离开了。
萧见信深吸了一口气息,即使经过防护服内循环过滤,依然冰凉到了心里。
他也转身,朝着风雪中的别墅走去,在洁白的雪地上踩下一大片痕迹。
……
迎鹤站在看台上凝视着那远去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失去了兴趣,看向苏华盛和他身旁的“旦增”,大眼睛中透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知道他一定会救旦增,其实你既不想失去旦增,也不想失去萧见信。因为他们都是你精心打磨的棋子。”
苏华盛微微扭头,眼角挤出细纹,笑容里带着从容,“谁知道呢?”
“旦增”背手而立,闻言指间弯了弯。
“你和旦增的关系很好?”苏华盛转了话题。
迎鹤因为这个问题,想起来她为旦增进行的第一次治疗。
在和一只野生巨蟒的战斗中,旦增左臂几乎被绞断,手背上被咬了两口,乌黑的血不断渗出。
虞初魉做出了判断,让迎鹤当机立断砍断了他的左臂。
剧痛之下旦增短暂醒了过来,嘴里无意识喊了个名字,是——“桑格。”
那次伤害让旦增几乎是瘫痪了半个月,迎鹤正好在任务空窗期,帮虞初魉照看这个男人。
她没有什么恶意,也懒得说太多安慰的话,只是按部就班地清创、换药、喂食。或许是她的沉默和直接,反而让习惯了戒备的旦增渐渐放松了些。旦增就渐渐跟她说了些话。
从他的只言片语和眼神深处,迎鹤读懂了:这个男人,像一头固执的孤狼,一直在风雪中等待。
然后,那个人,竟然真的来了。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
迎鹤回到现实,努嘴,“也不算太熟。虞初魉经常拜托我帮他清创。”
脚步声从侧面响起,护卫队出现,率先朝苏华盛弯腰:“苏先生好。”
而后又朝迎鹤点头,“苏小姐,我们该走了。”
“又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谋,叔叔。可你以前跟我说过,对待手下,要软硬兼施,恩威并重……你对手下们好点吧。”迎鹤留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了看台。
看台下只剩下苏华盛和沉默的“旦增”。
苏华盛半晌,轻轻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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