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响声。
送走阿措姆,陈九看着竹影整理来的名单,眉头依旧紧锁。名单上林林总总记录了数十位应征者,能力五花八门,但大多修为平平,或能力偏门,难以用于正面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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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称能“听风辨位”、耳力超群的盲眼老者;
有擅长绘制各种效果不明、却声称能“辟邪”的符箓的落魄书生;
有力气奇大、却有些痴傻的蛮汉;
甚至还有几个自称能请神上身、但看起来神神叨叨的乡下神婆……
这些人,对付寻常邪祟或许有点用处,但面对临江地底那种级别的恐怖,恐怕……
“主子,还有一人,很是奇怪。”
竹影指着名单最后一行,那里只有一个简单的代号——影先生,备注是擅潜行,通机关,欲观鼎器。
“观鼎器?”陈九目光一凝,
“他如何知道鼎器之事?”镇世鼎的存在,在姑苏是最高机密。
“属下不知。”竹影摇头,
“此人三日前悄然出现在府外,留下此纸条和一截非金非木的零件,声称若城主有意,他可于今夜子时,在城中废弃的墨工坊一见。属下检查过那零件,结构精妙绝伦,绝非当代工匠所能制作,倒像是……像是文墟中某些上古机关图的实物版!”
陈九接过竹影递上的那截零件,入手冰凉沉重,表面光滑如镜,有着复杂的榫卯结构和细微的能量回路,确实巧夺天工,甚至与他记忆中永兴公主某些设计草图有异曲同工之妙。
“影先生……通机关……观鼎器……”
陈九沉吟片刻,“有点意思,今夜我去会会他。”
子时的墨工坊,废弃已久,到处是残破的模具和生锈的工具,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棂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光影。
陈九独自一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工坊中央,负手而立,气息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阁下既然相约,何不现身一见?”他淡淡开口,声音在空旷的工坊中回荡。
角落里,一片原本看似空无一物的阴影忽然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一个全身笼罩在宽大黑袍中、脸上带着一张毫无表情的白色面具的身影,缓缓“浮”现。
“陈城主,果然守时。”黑袍人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种奇特的、非人的金属质感,听不出年纪和情绪。
“影先生?”
陈九目光锐利如刀,试图看透对方,但那黑袍和面具似乎能隔绝一切探查,甚至连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无从判断。
对方的身法更是诡异,并非高速移动,更像是……与阴影进行了短距离的置换。
“正是在下。”影先生微微颔首,
“冒昧相邀,只为一睹神州重器——镇世鼎之风,。当然,作为回报,我可助城主解决临江地底的小麻烦。”
“小麻烦?”陈九语气微冷,
“阁下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不过是一处失败仿品的中枢节点罢了,力量逸散,滋生了些许孽物。”
影先生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器具,
“真正的饿鬼道,或者说归墟通道的投影,岂是那般容易显化于世的?”
陈九心中巨震!“失败仿品”?“归墟通道投影”?
此人言语间透露的信息,竟然比女帝和文墟掌握的更加深入和……不屑一顾?
“阁下究竟是谁?”
“一个对古老机关术和源之奥秘感兴趣的观察者。”
影先生答道,“陈城主不必试探我的来历,我并非你的敌人,至少目前不是,我对权力纷争毫无兴趣,只追寻知识的本源和技术的极致。”
他顿了顿,白色面具的眼孔处仿佛有幽光闪烁:“我观察姑苏已久,城主以凡俗之身,得镇世鼎认可,引动源心之钥,甚至……惊动了更深处的存在,实乃万载难遇的变数。我只想近距离观察镇世鼎的运行,记录它的能量模式,这对我的研究至关重要。而助你稳定临江祭坛,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顺便清理一个吵闹的废料场罢了。”
言语间的傲慢与超然,令人匪夷所思。
临江地底让无数高手丧命的绝地,在他口中竟成了“废料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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