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聚焦在考生区靠窗的那道粗布身影上。

    一个穿银色纹路炼丹服的中年男人，也就是之前被叶辰影射“二十七八岁摸不到三品”的柳涛，此刻正斜斜地靠在廊柱上，手里把玩着一个巴掌大的白瓷丹瓶。

    “你们说，那小子第一轮能拿多少分？”

    柳涛先开了口，声音压得低，却足够周围几人听见。

    旁白一人嘴角撇着，眼神扫过叶辰的背影，像是在看一件碍眼的摆设：

    “八十分？我看那小子能蒙三十分就不错了。”

    站在旁边的，是个穿铜色纹路的年轻炼丹师，不过二十五岁，去年刚考上一品，此刻也正踮着脚，探头往叶辰的方向瞅：

    “三十分都高看他了！涛哥你没瞧见他刚才进来的样子？连《丹道基础》都没翻一页，怕不是连‘灵草采摘时辰对照表’都不知道！”

    他说着，故意抬了抬手里的册子，正是那本泛黄的《丹道基础》，书页边缘都被他翻得起了毛：

    “我当年考一品，光这册子就背了三个月，连注解都能倒着说！他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不是装模作样是什么？”

    他顿了顿，声音又沉了几分：

    “丹阁的规矩有多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冒充炼丹师、扰乱考核秩序，最轻也是禁足皇城三年，这小子敢闯进来哗众取宠，怕是连‘规矩’两个字怎么写都不知道，一会有他哭的！”

    这话一出，等候区的议论声更密了，有人点头称是，有人压低声音笑。

    还有人故意往叶辰那边瞥，像是等着看一场好戏开场。

    烛火的光落在他们脸上，映出或轻蔑、或幸灾乐祸的神色，连空气里的药香，都仿佛染上了几分刻薄。

    而墨轩站在等候区的最前面，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叶辰的后脑勺，那道粗布身影明明看起来瘦弱，却像一根刺，扎得他眼睛发疼：

    “哼，不过是个穿破布的穷小子，也敢在我面前逞能？”

    墨轩在心里冷笑，指节微微泛白：

    “刚才在走廊上骂我是‘阿猫阿狗’，现在又敢吹大话考四品，等会儿批改试卷，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耐。”

    “若是连基础题都答不上来……”墨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后续：

    “那就是故意来扰乱考核秩序，按丹阁规矩，不仅要禁足，还要当众认错，到时候，我倒要看看，这小子的张狂气焰，还能不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