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作停顿，沉吟片刻，又道：“本座推测，通天身上或许发生了某种异变，致使他在极度愤怒之时，便会性情大变、实力暴增，甚至最终变得凶残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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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此话时，他之所以沉吟，是因为结合通天此次的变化来看。
鸿钧自认对通天足够了解，依他认知，通天这般重情重义之人，出手不至于如此狠绝。
可那两次针对阐教门人，已不似惩戒，倒更像是欲借机诛杀十二金仙。
四位圣人听到这番话，不由得眉头微皱。
他们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
太清老子沉吟片刻，向鸿钧问道：“师尊，三弟已是混元圣人，怎会出现这般情形？”
“三千大道，无奇不有。
正如修道之人受心魔所困，便会性格大变，坠入魔道。”
鸿钧淡淡说着，其实他并无十足把握，这些不过是他自己的推测。
说到这里，他略作思量，还是对四圣说道：“当年魔道相争，罗睺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壮大，正是因为他动用了心魔手段。”
此言一出，四圣顿时神色变幻，惊疑不定。
准提道人皱眉道：“师尊，但通天的模样，似乎并非入魔，这......”
“万变不离其宗。
或许他并非入魔，但本质却无二致。”
鸿钧轻轻摇头。
若要他说清楚通天究竟是何状况，他也无法给出确切答案。
“这......”
太清老子欲言又止，似是有所顾虑。
最终他还是低声道：“若真如此，我们岂不是不能再激怒三弟了？”
“他性情大变又如何？暴怒又如何？本尊岂会惧他！”
太清老子话音刚落，元始天尊便沉声开口。
“二弟，莫要冲动。”
太清老子微微蹙眉劝道。
“杀徒之仇，不共戴天！本尊誓要让截教付出代价！”
提及此事，元始天尊依然怒不可遏。
太清老子不再劝说元始天尊，毕竟此番仇怨确实太深。
他转而望向鸿钧：“不知师尊可有应对之策？”
“何来应对之策？”
鸿钧轻轻摇头，继续道：“本座不过是看出些许端倪，略作推测罢了。
若能令通天再度失控，届时本座或可窥其本质，想出几分办法。”
鸿钧虽如此说，心中却在暗自思量。
如今截教势大，以身合道尚需截教封神。
若不相助三教，这场杀劫便难以圆满。
想到此处，他便对众人道：“此事尔等心中有数即可，且退下吧。”
四圣离开紫霄宫后，始终沉默不语，仿佛仍在消化鸿钧方才所言。
行至一处，太清老子开口道：“诸位师弟似有心事，不如往本座的八景宫一叙？”
元始天尊与西方二圣并未反对，于是四圣径直往首阳山八景宫而去。
在八景宫中坐定，太清老子轻抿嘴唇，目光扫过陷入沉思的西方二圣，最后落在元始天尊身上。
“二弟，你觉得师尊刚才说的那番话怎么样？”
“此刻仔细回想，师尊说的确有道理。
无论是在金鳌岛还是昆仑山，通天性情大变，似乎都是在极度愤怒之下所致。”
元始天尊此时心绪已渐渐平静，开始认真思考鸿钧所说的话。
“嗯，接引、准提两位师弟又是如何看待的？”
太清老子将目光转向他们两人。
“师尊所言，师弟自然是认同的。
只是师尊提到，若是能再次激怒通天便好。
不知两位师兄对此有何看法？”
接引听完老子的话，眼珠微转，望向老子与元始。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如今我阐教已折损两名亲传弟子。”
元始天尊语气平静。
尽管他心中对通天仍有怒火，却并未因此失去理智。
以暴走状态下通天的性子，谁若惹怒他，必然要付出生命代价。
他已失去两名亲传，再失去，实在心痛。
太清老子略显意外地看了元始一眼，没想到此时他反而冷静下来。
“三弟终究与本座是兄弟，本座怎能主动去激怒他？”
老子嘴上这样讲，心中却另有盘算。
他仅有两名亲传弟子，怎可能送去给通天斩杀？
接引与准提一时无言。
他们抛出这个问题，本是想借元始对通天的愤怒引他出头，谁知元始此时却异常冷静，不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