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力撞击之下，特制的金属墙壁碎成几块，落在地上发出哐当几声闷响。
“赵振！”
方沫惊呼一声。
拥有白虎血脉的他能够感受到赵振体内的生气在急速流失，就像一个被划开一道缺口的气球。
这样的感觉，他只在濒死之人身上感受过。
五分钟之内没有任何急救措施的话，赵振将成为他们这批新兵中第一个阵亡的。
思及此，方沫焦急转过头，顾不得身后表情古怪的卢宝柚，作势就要化作一道白色残影冲到赵振身旁。
白虎血脉对神秘来说是稀世珍宝，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
对拥有禁墟的人来说，也算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补品。
在昆仑山玉虚宫接受杨戬修行的时候。
方沫就被告知，若非特殊情况，绝对不能将自己的白虎血脉暴露在外人面前。
否则等待方沫的，将会是滔滔不绝的恶意，以及一些心术不正之人难以抑制的欲望。
“你想往哪走啊？
大夏的神明代理人？”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浑身肌肉绷紧的方沫两眼一花，侧腰一股巨力毫无预兆地涌来。
将他右半边肋骨击得粉碎。
噗——
带着诡异浓香的一大口鲜血喷出，失衡的方沫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撞在训练室一侧的墙壁之上。
又一次雷鸣般的震动传来。
所有新兵都不约而同地收起看热闹的视线，戒备地看着卢宝柚宿舍门口那个“人形生物”。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个真是卢宝柚……”
拥有对生命气息绝对感知能力的苏元声音低沉。
在感受到对方身上深不见底的精神力时，语气中甚至带上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
“神力气息！不错！是神力气息！
现在的卢宝柚不是卢宝柚，而是路西法本人！
所有人往后退！不要试图与其交战！”
同为神明代理人的李真真颤抖着双唇，迟疑地说出自己心底的猜测。
神明占据代理人的身体，在守夜人成立以来从未发生。
但这不代表这件事发生的概率为零。
李感受不出此刻卢宝柚体内的精神力究竟到达了怎样一个恐怖的境界。
但有一点他能够保证——对方体内的精神力绝对已经达到了海境，乃至更高的境界。
如果不是因为卢宝柚的身体太过脆弱，李真真有理由怀疑路西法会直接将自己体内全部的神力灌输到对方体内。
“丘比特的代理人？”
咔嚓一声——
原本想要将方沫吞噬的卢宝柚转过身，流转着紫色光华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和苏元手挽着手的李真真。
那种眼神像是在审视面前的猎物是否值得被自己猎杀。
想着想着，卢宝柚嘴角的笑容几乎咧到耳根。
“反正都是要死！那就先拿你开刀！”
话音落下的第一时间，战斗经验更加丰富的苏元瞳孔骤缩，手腕猛地用力，将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李真真扯到自己身旁。
轰——
凝聚成狂蟒的紫色精神力从卢宝柚手心中狂涌而出。
在坚实的训练室墙壁上破开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口。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那个拥有通灵场的女孩双眼一亮，不自觉后退半步。
有信号了！
卢宝柚的这一击，阴差阳错之下在袁罡用精神力构筑的金色巨茧之上留下一道缺口。
然而，她的这个小动作也没能逃得过卢宝柚的感知。
只见女孩刚要调动自己的精神力，将训练室内的状况通告外界。
下一秒，煽动着背后三对血翅的卢宝柚就已经悄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腥风袭来，瘦骨嶙峋的手死死攥住女孩纤细的脖颈。
微微一用力，清脆的胫骨断裂声响起。
这一声如同预示着死亡的丧钟，目眦欲裂的女孩脖子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见状，周围的新兵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是新兵中第一个被杀死的人。
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
“大家……咳咳……”
废墟中，靠着白虎血脉硬撑过卢宝柚那一掌的方沫踉跄着站起身。
血染红了他整张脸。
“卢宝柚是人类天花板的境界，不要将自己的精神力浪费在进攻上，没用的！”
即便是最强大的克莱因，也没有办法轻描淡写地击溃袁罡的防御手段。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众人面前形如恶鬼的卢宝柚，只能是人类天花板的境界。
方沫强撑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再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