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当然要打,但是一旦开战,火炮的秘密就会大白于天下,郑芝龙和那伙富人恐怕要远远逃走,徒增困难。
“金帅请放心!建奴不过是锅中肉,随时可吃。现在若是提前开锅,我的火炮彻底暴露,会惊走其它敌人。”
“那你说什么时候向建奴开炮?”
“等到祖大寿向建奴再次投降时!就是我们朝辽东开炮时。”
“什么?”
“你在说胡话吧?”
“还是想胡弄本将?”
老金惊讶地瞪着他,满脸愤怒又怀疑。
“如今祖大寿掌握着朝中最强的关宁军,是辽西走廊上的地头蛇,年年拿着五百万饷银,而且你说关宁军又配备了大批重型火炮,实力远超从前。你确定祖大寿会放弃如此优渥待遇,转投建奴作奴才?”
望着老金那副神态,郭少靖心里不由发怵,生怕他暴怒之下一拳朝自己脸上砸过来。
切!你哪有我懂祖大寿,大凌河战役后十年,他又把这场坑爹的戏重演了一遍,只是把地点改成了锦州。但是此事我不能对你说,说出来怕你真会打我,须得好言相劝。
堆上笑脸道:“哈!金帅!你可不能坐井观天哦!近年关宁军口袋里的钱多了,实力也加强了,但是战斗意志强不强可就难说啰!而且你别忘了孔有德手中有一批葡萄牙专业铸炮师,近两年也不会闲着什么事也不干。”
“西洋大火炮有多大,四艘西洋舰上有样品,你肯定见过。关宁军一见那种硕大的18磅24磅大炮,还能有战斗意志?!”
“照你说法,关宁军还是搞不过建奴?”
“正是!关宁军唯一能超过建奴的是人数,建奴八旗战兵前几年损失了一两万,但是新成长起来的战兵也有一两万,总计仍有八万左右,加上汉军、索伦兵及部分蒙古兵总数不超过二十万,关宁军名册上人数已超过二十万。但是胖子洪泰仍然会先发起进攻。”
“为什么?”
“大明近几年实力明显回升,若是等上十年八年,国力肯定能恢复到万历朝之前,吃掉辽东轻而易举。而且,朝廷正大量铸造火炮之事,建奴那边肯定也知道,所以胖子不能久等。”
“你怎么确定建奴知道朝廷正大量铸造火炮?”
“不光朝中有建奴的奸细,还有祖大寿这个墙头草。祖家在两头下注,谁赢就投靠谁,以此来确保祖家能长盛不衰,建奴汉军中的祖大乐祖大成难道与祖大寿一刀两断了?他们之间会没有来往走动?甚至他们或许还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什么大胆想法?”
“大胆想法就是盘踞在辽西走廊,以锦州作诱饵,诱使大明和伪清交战,消耗掉双方实力,然后可以取而代之。所以客军来一支死一支,而他祖家吴家两军几乎从不主动全力出击,主力不损。”
这点金国凤当然明白,他自己就是差点被祖大寿坑死,但心中还有疑问,“你说的可能有些道理,但是大凌河一役中,祖大寿自己差点饿死,你怎么解释?”
郭少靖摇摇头,说道:“我们所知大凌河城里的事,都是祖大寿单方面的说词,事实真相究竟如何,外人谁又能知。他难道不知自己关宁军是大明唯一能与建奴野战的骑兵,等关内二三流军队野战击败建奴来解围,与前来送死差不多。”
“而且城中粮食不多仅有数天,根本等不到援军,传说中全城快要饿死那种事,绝不会发生在关宁军身上,洪泰也不会让他们饿死。祖大寿若是死了,围点打援的计策也就失败了。缺粮缺柴情形下,围城半年多,三万人还有一万一千多人活着就是最好证明。”
金国凤听到这里忽道:“据祖大寿说,当时确实想弃城冲出去,副总兵何可纲担任前锋,率部下突围冲锋时,未能越过壕沟,全部被建奴射杀。他祖大寿只得退回城内。”
郭少靖叹气道:“又是祖大寿说的,何可纲之死就是最大的疑问,祖大寿的手下活下来几千人,后来在松山城外与你交战过。而副总兵何可纲和他的手下都死了,死无对证。”
“建奴用三道壕沟围困,壕沟岂能困住一支数千人骑军!壕沟总长几十里,建奴主要防守在北边和西边。假设换作你我领军,每天深夜凌晨时分派一两支疑兵骚动,四处冲击壕沟假装突围,使建奴疲惫不堪。”
“十几次搔扰之后,待建奴麻木,然后假戏真做,某次搔扰待建奴拦截大军撤回后,突然变成真突围,派遣筑城的一万多民工上去一人一袋土填出几条大路,大军正式冲锋,民工后随。”
“大凌河堡离松山和锦州不过四十几里,骑军先锋两刻便到,等疲惫建奴又披挂衣甲上阵来拦,前锋已冲过防区,民工冲进北面山区自行逃命去,能逃出多少是多少,总比当饭吃了好。”
“数千铁甲关宁精骑以箭矢形冲锋,建奴哪一旗敢迎头阻挡!顶多拦下些腿脚慢的民工。至于大凌河堡,丢了就丢了!辽东不知丢了多少城堡,还在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