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再探!”刘黑七吼道,“看看万恭存的队伍走到哪儿了,带了多少车,戏班是不是真的在敲锣打鼓!”
探子领命跑了出去,庙子里一时安静下来。小神仙又拿起罗盘,眉头皱了起来:“奇怪,刚才测龙小灵的队伍,罗盘指针乱转,像是有什么东西挡着气场。那娘们是不是用了什么结界?”
刘黑七脸色一沉。他知道龙家祖传的结界术厉害,能藏物,能迷眼,要是真被结界挡着,别说抢银车,连哪辆装着银都分不清。“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银子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三百万两啊,够兄弟们快活好几年了!”
小神仙沉吟片刻,忽然眼睛一亮:“大当家,山下云隐寺的玄一大禅师,据说会‘天眼通’,能看破一切障眼法。咱们不如去请他出山,只要他能识破结界,还怕找不到银车?”
刘黑七愣了愣,随即骂道:“你疯了?那老和尚跟官府穿一条裤子,去年还帮着知府破了咱们的鸦片窑,能帮咱们?”
“此一时彼一时。”小神仙晃了晃脑袋,“玄一禅师爱财,只是素来装清高。咱们多备些香油钱,再许他事后送一百亩良田,他未必不动心。再说,他只帮咱们看破结界,又不帮咱们抢银子,就算官府问起来,他也能推说只是修行。”
刘黑七琢磨了半天,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咬了咬牙:“行!你亲自去,带五千两银子,再把我那尊玉佛带上,务必请动老和尚。要是办砸了,你自己提头来见!”
小神仙连忙应下,揣着银子和玉佛,匆匆下山去了。刘黑七站在庙门口,望着运银队消失的方向,心里焦躁不安。他混江湖三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偏偏对龙小灵这娘们没辙——她不像别的女眷那般柔弱,打起仗来比男人还狠,心思又细,每次都能把他耍得团团转。
就在这时,另一路探子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大当家,万恭存的队伍到了清水镇,真雇了戏班,敲锣打鼓的,街上的人都来看热闹。他带了十辆大车,每辆都用布盖着,看着沉甸甸的。”
刘黑七这下更懵了。一边是龙小灵行踪诡异的运银队,一边是万恭存高调张扬的回程队,到底哪队才藏着年银?他狠狠一拳砸在庙门上,木屑纷飞:“他娘的,这夫妻俩是故意耍我!等老子抓住他们,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云隐寺坐落在黑风口南侧的半山腰,依山而建,红墙黛瓦,在绿树掩映下格外醒目。小神仙到山门口时,正赶上寺里的僧人做早课,钟声悠扬,香火缭绕。他整理了一下道袍,递上拜帖,守门的小沙弥进去通报,不多时便引着他往大雄宝殿走。
大雄宝殿里,玄一大禅师正坐在蒲团上诵经,他穿着杏黄色的僧袍,面容清癯,颔下长须花白,手里转着念珠,神情肃穆。小神仙不敢打扰,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直到诵经声停下,才上前躬身行礼:“晚辈小神仙,见过禅师。”
玄一睁开眼,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刘黑七的人,找老衲何事?”
小神仙心里一惊,没想到老和尚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但脸上依旧堆着笑:“禅师慧眼如炬。晚辈今日前来,是想请禅师帮个小忙。”他一边说,一边示意随从把银子和玉佛抬上来,“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禅师笑纳。”
五千两银子堆在地上,白花花的一片,那尊玉佛足有三尺高,莹润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玄一的目光在财物上扫过,眉头微蹙:“施主这是何意?出家人四大皆空,不受俗物。”
“禅师误会了。”小神仙连忙解释,“晚辈只是听闻禅师佛法精深,能看破一切虚妄。如今有个难题,唯有禅师能解——龙小灵的运银队用结界藏了银车,晚辈们实在分辨不出,想请禅师用‘天眼通’帮着看看,哪辆车里装着年银。事后晚辈再奉上一百亩良田,供寺里修缮庙宇。”
玄一沉默了片刻,手指捻着念珠,久久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刘黑七是土匪,也知道龙小灵护送的是朝廷年银,可那五千两银子和玉佛,还有许诺的良田,对云隐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寺里的藏经楼年久失修,去年又遭了虫灾,正缺银子修缮。
“出家人不与人争利,更不助纣为虐。”玄一缓缓开口,语气却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但结界之术,本就违背天道,老衲或可出手破除,也算替天行道。”
小神仙心里一喜,知道老和尚这是答应了。“多谢禅师!只要能看破结界,晚辈保证,绝不牵连寺里分毫。”
玄一点点头,站起身:“随老衲来。”他领着小神仙往后山走,来到一间禅房,禅房中央摆着一面铜镜,镜面光滑如镜,边缘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这是‘观天镜’,能映照百里之内的景象,配合‘天眼通’,可破一切障眼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