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李仲山看西院出事以后,连夜逃了出来,他也算是个当事人了,他害怕愤怒的人群把他砸个稀巴烂。第二天,他担心大哥受委屈,但又不敢进万家西院的门。只能远远的在西边山坡上看着西院,想看到李笊篱的身影。但是很多天过去了,还是没有看到哥哥,他心急如焚,西院的戾气很重,远远的看到都有点骇人。终于有一天,他看见一个佝偻的身影,匍匐的爬出西门,人人躲着他。待到晚上,李仲山才偷偷靠近,一阵刺鼻的恶臭,差点把李仲山恶心呕吐。
“哥,是我,你怎么了?”
李笊篱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二弟,只是傻笑。
“哥,我要带你走!”
李仲山憋住气息,就要靠近。
这时李笊篱做出一个拒绝的动作,看看四周无人。
“别管我,这是我保命的唯一办法。”
他这一说,李仲山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大哥是为了保命啊。
”回家去,咱俩挣的银子也够家人用的,我的事不要管,会好起来的。”
李仲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李笊篱。
年底的一天晚上,新城吕氏药铺的后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皮猴子本是秀姑娘家的侄子,如今已经和万家西院没有关系。他听到敲门声后,疑惑地打开门,伸出头来。
“李管家?!”皮猴子惊奇地说道。
眼前的李笊篱,满脸憔悴,与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管家判若两人。
“别叫,你出来,我有事问你!”李笊篱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
皮猴子心中充满了疑惑,但还是走出了门。
“李管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皮猴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笊篱打断了。
“我是装疯卖傻,才躲过一劫。”李笊篱苦笑着说道。
原来,李笊篱深知西院的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才想出了这个装疯卖傻的计策。
“那你找我有什么事?”皮猴子问道。
“我想知道,现在西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还有,东院真的打算接管西院的商号吗?”李笊篱急切地问道。
皮猴子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李笊篱。李笊篱听后,心中五味杂陈。他既为西院的衰落感到悲哀,又对东院的接管充满了担忧。
“看来,西院这次真的是彻底完了……”李笊篱喃喃自语道。
皮猴子看着李笊篱那落魄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同情。
“李管家,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皮猴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李笊篱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大少奶奶怎么样了吗?”
他问皮猴子,皮猴子嗫嚅一番,说不知道吧,他也知道李笊篱和姑姑的关系,说知道吧,又怕大叔吕大训斥他。他只能支支吾吾。
“我,我,不知道。”
“别瞒着我了,我去坟上看过,那是个空坟,大少奶奶肯定被挖出来救活了。”
“你就这么肯定?”
皮猴子问李笊篱。
“凭吕大掌柜的本事,肯定能救活。”
“这事我真不清楚,李管家,你先安顿下来,也许会慢慢有消息呢。”
皮猴子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我知道你做不了主,肯定得问大掌柜,没关系,我就住在城隍庙里,我等你的消息。”
李笊篱搁下一句话,刚要离开,又想起了什么,扭头对皮猴子。
“其实吧,这事我全知道,总起来,就是大少奶奶受了点罪,亏了个孩子,但是那些银两,够生活三辈子的。”
李笊篱黯然神伤,想想自己和吕秀姑的孩子没了,两眼有泪光。本想以桃代李,事情就坏在狗日的郑义杰和徐茂盛手里。
说完,李笊篱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仿佛被这黑暗的世界所吞噬。但是他没去城南的城隍庙,而是去了城东的河滩干芦苇丛里,这里视线开阔,一旦有想杀他灭口的,他向芦苇荡里逃跑,很难找到他。
郝田等人还在努力地盘点着各个商号。虽然困难重重,但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知道,只有摸清家底,才能为西院的未来找到一丝希望。
在这漫长的盘点过程中,他们发现了许多惊人的秘密。原来,西院的族产被掏空,并非偶然,而是有人蓄意为之。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隐藏在西院内部。
“看来,我们要更加小心了。这个幕后黑手,说不定还在暗中盯着我们。”郝田脸色凝重地说道。
万良山等人听后,心中不禁一紧。
“还能是谁啊?就是万恭同掏空了银子。他两口子够狠的。”
万良山道。
“估计还有人出谋划策,单凭他俩,未必有这么缜密的计划。”
郝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