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紧身作战服的男人推着一车被封装在保温箱的血液样品慢条斯理的往前走着。
这是一个肤色亲近于橄榄色,鼻梁高挺,脸角轮廓线条清晰的家伙,深栗色的头发浓密而微卷,发梢带着几缕被太阳漂染过的浅棕,随意地拢在脑后,一小绺不听话的卷发总是垂落在额前。眉毛浓黑,衬上那双半睁半合的深棕色眼睛,让人在感觉这个家伙既慵懒又危险。
“但丁,你这家伙怎么来了?”一个在此巡守的特工看到男人便立刻热情的上来打招呼。“你小子不是在休假吗?怎么过来了!”
男人摊了摊手,无奈的一笑,“没办法,凯瑟琳长官的命令我不得不听,这年头钱难挣屎难吃,老大的命令都得听!”
“是的!”特工赞同一笑,“我也觉得很烦!”
男人扫了一眼周围,伸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香烟,信手就抽出了一根,递到了对面特工的眼前。
“来根儿?”
特工先是警惕的看了男人一眼,而后就欢喜的接过塞进了嘴里。
“还是你懂我!”说着特工就开始在身上翻找起了打火机,可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不是我火呢?”
“没事,我有!”
男人就像是变戏法一样,翻手就拿出来打火机,身形向前一凑,拇指擦动火石。“咔嗒”一声,幽蓝的火苗蹿起,精准地凑向特工叼着的香烟。
特工深深吸了一口,脸上立刻充满了享受的表情。
“从凌晨就把咱们叫过来了,我都要困死了!楼里还不让抽烟,好在这没监控!”特工忍不住抱怨道。
男人笑了笑,下垂的手,指尖一翻,特工身上的一张卡片就落进了男人的袖管里。
“那我先进去了!得把样品送进去才行!毕竟,鲁邦那家伙可是说要来搞事的!”
“行行行!你快进去,也快出来!十一点就得秘密运走呢!”特工抽着烟一边享受着一边催促。
男人笑了笑,推着小车就往前走。
刚把卡从袖管里抽出往门禁上去贴,特工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男人动作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夹在指间的门禁卡几乎要缩回袖中。
但还是淡定的侧过半张脸,额前那绺不听话的卷发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光,语气依旧懒洋洋。
“怎么了?”
那特工又吸了一口烟,享受着吐出一个烟圈,咧着嘴笑道。
“是想提醒你,里面那帮化验室的家伙今天和有病似的,被凯瑟琳那个女人下了死令,你进去别触他们霉头,交了东西赶紧溜。鲁邦放话要来找茬,这会儿总部神经都绷着呢,别自找麻烦。还有,这烟不错,哪买的?我也搞一些!”
男人顿时松了口气,肩膀松弛下来,晃了晃手中的门禁卡,勾起一个散漫的笑,“这东西可不好搞!明面上可买不到!”
“啧,又是走私货!还是你路子广啊!下次我给你钱,你帮我搞一点,这个抽起来真带劲!”
“好说!”
说完,男人便将卡片贴上感应区。
随着“嘀”的一声轻响,厚重的防爆气密门向两侧滑开,露出后面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种紧绷气氛的实验室。
男人推着小车,不紧不慢地走了进去。
门在其身后缓缓闭合,将外面那特工的身影以及那点残存的烟草味彻底隔绝。
狭长的长廊空无一人,两侧的大实验室都用厚厚防爆隔音玻璃进行分割,冰冷的白光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将金属墙面和地面照得一片惨白,反射出男人独自推车前行的孤影。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精密电子元件特有的微涩气味,周遭似乎只有恒温系统低沉的嗡鸣和推车轮子轻微的滚动声。
男人走得并不快,深棕色的眼睛半眯着,慵懒地扫过两侧的实验室编号。
透过那些厚重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穿着白大褂或防护服的研究人员正专注地操作着仪器,清点着送来的样本数目,偶尔有人抬头,也只是漠然地一瞥,随即又低下头去,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来到登记处,里面的研究员看了看男人,旋即便不耐烦地扶了扶眼镜,“怎么这么慢啊!”
“没办法,遇到了点麻烦!”男人笑呵呵的说,而后像是开玩笑的说,“不会我是最后一个吧!”
研究员皱了皱眉,“那不是,还有两个楼层的没有送来!你是那个楼层的?”
“还有两个楼层吗?”男人挑了挑眉道,“17 楼!”
“17楼?”研究员微微发愣,“17楼的负责人不是堂吉诃德吗,怎么换你来了!得了,算了,你把东西打开,我们检查一下,你把字签了,就完事儿了!”
“没问题!”
门禁大门处,刚才的特工还在美滋滋地抽烟,两个特工一脸蜡黄的捂着肚子从不远处的厕所走了过来。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