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玉看着他这副转瞬变脸的模样,心脏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却只觉得彻底冷了心。
“太晚了!你早已经不是我理想中的那个人了!现在的你简直令我恶心!”
江凡懿听到这话,眼角抽了抽,先是一阵沉默,而后开始不断的大笑,最后面容开始变得狰狞。
“好好好!童玉,你无情别怪我无义!你最好希盼着这次庭审直接能把我干掉,只要我能活着从监狱走出来!不管是10年还是20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能活着走出来,我绝对会让你和童家付出代价,让李简那个混蛋付出代价!你们所有人都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江凡懿的嘶吼在狭小的会面室里回荡,像一头困兽的诅咒,额头青筋暴起,眼球布满血丝,那癫狂的模样让隔板后的童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隐隐间身上竟然有着几缕邪炁,正在腾升。
孟佑堂看到此处,眼中扫过几分冷意,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发出轻微的“啪”声。
这声音似乎刺激了江凡懿,他猛地转向孟佑堂,唾沫星子喷在隔板上。
“还有你!什么狗屁律师!你和他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想我死!”
“我的职责是依据事实和法律为你辩护,而不是听你发泄毫无意义的怨恨。”孟佑堂的声音冷得像冰,“但你现在的状态,显然无法进行任何理性的沟通。鉴于你多次威胁他人,甚至当众扬言报复,这些都将被记录在案,作为你毫无悔意、具有极强社会危险性的证据,提交给法庭。”
“记录啊!我怕你们记录?”江凡懿嗤笑,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闪烁了一下。
说着江凡懿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牙齿打颤,整个人蜷缩起来,如同一只熟透的大虾,手臂紧紧抱住腹部。
“呃…呵…”
江凡懿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抽气声,身体从椅子上滑落,瘫倒在地,开始剧烈地抽搐,但是体表溢出来的邪炁竟然更浓郁了几分。
两名看守人员似乎早已见怪不怪,自然知道这是毒瘾又犯了,赶紧迅速上前,一人一边试图控制住他。但江凡懿的力气大得惊人,疯狂地扭动,用头撞击地面,发出咚咚的闷响声
江凡懿在地上翻滚,却是狰狞的抬起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童玉,声音因极致的痛苦而断断续续,却依旧充满了恶毒:“童…玉…你看着…你看着我这样…高兴了吧?…哈哈…等我…等我出来…第一个找你…”
童玉脸色发白,看着地上那个曾经风度翩翩、如今却形同恶鬼的男人,胃里止不住一阵翻腾。
孟佑堂站起身,对看守人员道:“看来今天无法继续了。请先带他回去,必要的医疗协助也请提供。”
更多的看守人员冲了进来,七手八脚地将几乎完全失控的江凡懿制服,立刻注射了镇静剂。
随着药效逐渐发挥作用,江凡懿的挣扎也开始变得愈发无力,最终瘫软下来,只有胸膛还在剧烈起伏,整个人像是昏睡了过去一样紧紧闭起双眼。
随后就被像拖一条破麻袋一样从地上拖起,架着往外走。
会面室的门“哐当”一声关上,室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童玉僵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手指冰凉。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孟佑堂沉默地收拾好文件,站起身,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江凡懿离去的门。
“人性本质或是善亦或是恶都无所谓,但本质上都是个白纸,看谁去渲染,它就会变成什么颜色!有些人在环境的影响下,他只会向外部去寻找原因,从来不会去找自己的原因!因为承认自己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耻辱,所以他们经常会做的事就是去迁怒他人,仅此而已!”
“他会判多少年?”
“法律会给他应有的惩罚!具体是35年还是25年都要看法院如何认定了!”
孟佑堂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只是默默转头看向童玉,目光锐利如刀。
“那小子刚才身上有邪炁的波动,那家伙觉醒了,有了成为修行者的资质,但是从一开始他就跑偏了!他的罪是够不到死刑的!他是能够和他说的一样,能够从监狱里出来的,如果在监狱的那些年能消磨掉他的锐气,把他微薄的邪炁消磨掉,自然是最好,如果他在这一段时间不断积蓄,他出来的时候,一定会是个邪修!届时你一定要注意这种人,他一定会报复的。”
童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和翻涌的情绪,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冰冷。
“如果他到时候真的报复,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孟佑堂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童玉的肩膀。
“不要为不值得的人而担忧,也不必要为不值得的人而伤心!天下男人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