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的蛮力难缠多了——它专挑人心底的软肋下手,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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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冰谷遗族趴在雪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他咳得浑身发抖,单薄的肩膀剧烈地起伏着,好不容易才掏出血帕捂住嘴。帕子是用冰蚕丝织成的,原本洁白如雪,此刻却被血浸透了大半,暗红色的血迹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可他却紧紧抓着怀里的古卷,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重新变得清晰的星图,眼神亮得惊人,像是找到了希望的灯塔:“找到了……我们找到它的本体了……古卷上说,蚀魂雾是玄冰炼狱的守门人,它的消散,说明我们离玄冰炼狱已经不远了!”
阿雪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刚才幻境中的景象还在脑海里盘旋——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的触感,甘甜的溪水流过喉咙的清凉,红色浆果甜腻的香气,还有那些人脸的绝望、藤蔓的尖齿、灵鹿的獠牙……这一切都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让她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实。
她看向远方被浓雾笼罩的雪山,山峰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露出狰狞的獠牙。心中那股压抑已久的不安,终于找到了源头——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蚀魂雾不过是守门人,那玄冰炼狱深处,又藏着怎样可怕的存在?
刚才的幻境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几乎放下了所有戒备。温暖的阳光、甘甜的溪水、诱人的浆果,甚至连空气中的暖意,都与他们连日来在冰原上挣扎求生时,心底最渴望的安宁完美契合。若非那瞬间的警惕,若非冰棱刺骨的寒意唤醒了她,他们此刻早已成了苔藓下的枯骨,魂魄被蚀魂雾吞噬,成为那些人脸鱼群中的一员,永世困在幻境里。
阿雪握紧手中的冰蓝色晶石,晶石经过刚才的灵力消耗,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表面的冰纹都变得模糊起来,却依旧带着一丝温润的暖意,贴在掌心,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她:越是看似安全的地方,越可能隐藏着致命的陷阱;越是渴望放松的时候,越要握紧武器,守住心神。
寒风卷着雪粒,打在三人身上,发出“簌簌”的声响。远处的雪山深处,隐约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那咆哮声充满了暴戾与愤怒,像是某种强大的邪祟被他们惊动了。咆哮声中,连周围的寒风都变得更加凛冽,带着刺骨的杀意。
三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与决心。没有人说话,但彼此都明白,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休息片刻,阿风从行囊里取出伤药,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伤药是用冰火灵核的碎屑混合着冰原草药制成的,刚敷上去时带着剧烈的刺痛,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皮肉,但很快就转为清凉,将伤口处的腐蚀感压了下去。“这蚀魂雾的毒液还真霸道。”他绑紧最后一个结,眉头紧锁,“看来得尽快找到玄冰炼狱,否则这伤口怕是会持续恶化。”
年轻的冰谷遗族吞下一颗疗伤的药丸,药丸是族中特制的,能暂时压制内伤。他咳血的症状果然减轻了些,只是脸色依旧苍白得像纸。他将古卷小心翼翼地收好,贴身藏在怀里,像是握住了最后的希望:“古卷上说,玄冰炼狱外围有一处温泉,温泉里的灵力能解百毒,或许能治好你的伤。”
阿雪则盘膝坐下,运转体内的冰系灵力,缓慢地梳理着受损的经脉。右臂的旧伤在刚才的坠落中又被牵扯到,传来阵阵隐痛,但她毫不在意。灵力在体内缓缓流淌,如同温暖的溪流,将脑海中残留的幻境碎片一点点涤荡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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