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灯火忽微,一个黑影走过来,他跪下开口道:“夏严拜见主上。”
“免礼。”俞又辛一笑,“现下不知狐后‘病情’太被动了。”
“您是想和那位凤狐大人……”夏严说道。
“狐庭没有第二个凤狐大人了……”俞又辛语气中听不出心绪。
夏严转移话题道:“这样一来,我老上司尧潭,还有四公主等其他高手相助。”
夜已深,淡淡月光投进,“不聊正事了,一天天盯着母后,本官累死了。”俞又辛说道。
“那下臣给您捏捏。”夏严走上前,她浅浅一笑。
四年前,成年已久的俞又辛一直得不到历练,这回又自请到地方历练,也好今后为狐后效力,这是这些年来她无数次请求中的一次,而这一次狐后答应了。
她星夜启程,生怕母亲反悔。
俞又辛为鸿翔县官,执掌此地,也遇到不少困难。
时逢夏将军巡边,协助她这个县官镇压不法之徒。
“这段时日多亏你了,快随我入内。”俞又辛一边招呼着,一边示意手下安排酒菜。夏严笑脸盈盈地跟着入内。
“若无公主当年一封举荐信,何来今日夏将军,说到底夏某近日之举不过略略报答公主恩义。”夏严说起往事。
“夏将军言重,我亦庆幸那封举荐信有效用,”俞又辛手一摆,“将军上座。”
席间夏严有意提及往事,“当初我是世家公子侍从,随同入宫读书,可因不合流,主子毫不在意而受冷遇。七尺男儿难敌饥肠辘辘,公主境遇不好,仍怀善念,行善举,多年接济,下臣不敢忘。”
俞又辛看着旧人不忘旧事也宽怀,“说起来,夏严,能够帮到你,也算我那段苦闷日子里比较有意义的事了。”
夏严正高兴,俞又辛话锋一转,“而如今,鸿翔县的百姓却要将军相助,尤其凤狐族……母亲雷厉风行,政策之下他们……”
“愿你我携手止两族干戈……”“再创和谐。”两人举起酒杯。
四年里,俞又辛到了八个县,深知政策带来的伤痛,她的做法也一定程度挽回百姓对狐庭的信任。
这天,俞又辛得到召令,她心里清楚狐后并没有那么希望自己回去,这几年多有试探她明白。夜里,夏严便策马找上门,“公主,狐后有召您归京的打算吗?”
“你如何知道?”俞又辛疑惑道。
“狐后给我下了召令,听闻……”“罢了。”俞又辛不想听下去,拿起手中召令。
夏严立即急了,“难道你不想归京吗?”
“我是想的,只是放心不下鸿翔县……”俞又辛看向远处,眼眶里含着泪,“江水潮起潮落,我怕它冲刷尽我这四年所做的一切,心有不甘啊。”
“可是,殿下,”夏严急了,拉住俞又辛的手腕,“您知道,唯有回到京城,取缔政策,才有可能救百姓,救凤狐。”
他的话说动俞又辛。
“而且哪位同属凤狐族的大员凤狐琪娘回来了,还有传闻四公主俞苧夜会回来。”夏严接着增加筹码。
“夏严,这么重要的事你不早说,走,收拾行李。”俞又辛说道。
夏严当即喜出望外。
凤狐琪娘的身体涉及狐后的身体,狐后当然希望她好起来,也果如她所愿好了大半。
一月有余,旧案重翻,牵涉利益群体太广,千年来,他们靠着打压凤狐,取缔凤狐,不知得了多少好处。
翻了案,凤狐琪娘这个察情官在朝处境反而更不好了。
狐后很犹豫,一方面她也希望就此止住免生祸端,一方面她又怕下边会有很大反应。近来许多妖跟她告状,说一直和澜豫国作对的凤狐弈筠与弃忧谷一派仍过从亲密。
而凤狐清明态度暧昧,七百年多前,狐后曾想向凤狐清明借兵器无果,这让俞怡媠很不高兴。
这天,凤狐琪娘依旧在朝中,力排众议,意为有所作为,而这个庞大的利益群体又岂会干休。
在他们激怒之下,凤狐琪娘眼珠子翻了翻倒下去,一旁站着的俞苧夜赶紧给她扶着,她浑身似软弱无骨,躺在俞苧夜怀里。
见她嘴角流出血,意识不清,俞苧夜脸色涮一下就白了,“妹妹,妹妹!”
“如果她出事,我跟你们没完。”她第一次笃定有些事如果凤狐琪娘出事必然发生,不管细枝末节。
群臣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俞苧夜怒上心头,这时狐后发话了:“都住口,快,给爱卿症治。”
过了一段时间,尧潭取得一定成效后回京,他征集一份万民请愿书,回朝当日便列出种种事桩。
可惜凤狐琪娘不在场,而尧淳,俞苧夜立即附和。
下了朝,俞又姱特地拦住俞苧夜,“不论凤狐族如何只要母后在,我仍是尊贵的公主,而你呢……从凤狐琪娘搭救你那一瞬起,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利用,今天她便让你替她出头。”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