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寮所里,程况菩死命抵赖,可今日之贺子兰早不比昨日,这几天跟程化屏等蛇周旋,费尽心力。
“陛下,臣真不知有何罪?”程况菩坐在木椅上抵赖道,贺子兰对她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在她重复那几句问话后,程况菩断言道:“您是不是没抓到蛇,所以想屈打成招啊?”
“程化屏已经死了。”贺子兰想激起他的心绪,程况菩闻言脸部也确实轻微抽动了。
贺予还在和程化屏周旋,缩小范围到陕化巷,贺丹和她分别堵住两个出口。
“姐姐。”程琪突然出现在贺予身后。
“怎么到这来,腿伤好了吗?”贺予关心道。
程琪点头后,说道:“我怕若把其逼急……”
贺予贴过去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大日头底下,程琪就像那清风吹过消解燥热,她低语些什么,贺予频频点头。
耗到夜里开始行动,贺予先将程琪送到高处,后调集一小队深入。她从身后拿出幽现镜,“冥冥无音,幻景无限。”
兵器声再次响起,这回程化屏被制服,坐在囚车里整个蛇晕晕炫炫的。
事情了了,贺丹到那楼上扶起程琪。
得知抓到活的程化屏,监察寮上下都笑开颜,贺子兰高兴得不得了,见到贺予,开口问道:“你就那么信程琪?”
“程琪何等聪敏。”贺予回道。
这几日便由程娴主持监察寮事务,其余蛇集中审问相关罪蛇。
由程琪负责审程化屏父子,程况菩及其家眷也都锒铛入狱。
几天的审问下,程琪挖出不少东西,药也当饭三顿吃下,夜深了,她出牢房时,恍惚间看到贺逮,她走近些,听见说话声,“首上辛苦了。”“我只想尽快查清一切,还你一个公道,和让受害百姓及逝去兄弟姊妹安息。”程琪走近些,他却消失了,是啊,贺逮在养伤怎么会在这呢?
另一边同样从牢房出来的贺子兰看见这一幕,心中泛起一丝异样。
经审问,两相对质后,程化屏认了拉结帮派与其兄意图搅乱正统,败坏朝纲,期间杀戮百姓,散播歹念,贪污受贿俱已承认。之后与今夏七月初九,与城门斩首示蛇。然其恢复冷静之后,悔恨所言,咬舌自尽,其后首级吊于城门示众。
这几天,贺子兰亲审州官,程况菩先前听到弟弟出事心绪便不稳,眼下看到一份又一份的供词。程况菩面如死灰,嘴里只说道:“我弟弟死了怎么会有这些供词?”
“你承认程化屏是你弟弟,程荣是你侄子?”贺子兰问道。
他瞪大双眼,一语不发。
很快,亲蛇和副官的供词到他眼前,上面字字句句说着他这些年罪行,其中贺鸣极力狡辩并未参与其中,“本座知道你买卖官职,受贿,参与谋逆派中,其他罪行倘若你不想为自己辩解,那么没做过的恐怕也会安在你头上。”
“臣招。”程况菩终于低下头。
在招供过程中,程况菩凡不认一罪,贺子兰便让送证据的程柑拿对应的证据,第一回便是溪支县官的供词和呈上来的证词。
最终,他供认罪行,写下四页纸。
程况菩招述:“自贺子兰继位,本家便走向衰落,她不像其父那样放纵世家大族,蜜糖中总是伴着敲打。于是他想复起太上君,恢复昔日的盛况。此后便是成立复君派,拉拢地方各处势力。买卖官职壮大自己势力不过是他起初幼稚的想法。烧杀抢掠他一律包庇,所得他要拿大头。”
他招供最后对贺子兰和程琪说道:“你自以为与先君不同,其实不过是换一批蛇为非作歹,太姬,程仪诸蛇有多龌蹉,何曾见你罚过。岂止是青州,整个南疆烂透了,烂透了!”
贺子兰不予理会,转身就走,程琪深深看了他一眼,程况菩的视线和她对上,他说道:“你们监察寮不过是王室养的一条狗!来日她嫌恶你们,一样除了。”
两蛇共事两年不到,程琪对他不算了解,低下头看着他说:“你也算罪有应得。”
她说完又风尘仆仆地去行她的路,只要是利于百姓的事,她会义无反顾地去做。
青州事了,程况菩落马,被控制住押往京都处置,后经复审,判其满门抄斩,三族之内为官者一律革职,永世不用。溪支县官一应涉事蛇等,统统斩首。
鲜血浇灌得夏日格外红。
青州暂时没了州官要容后补上,监察寮许多蛇替补县官的位置,后来程柑顶上州官身边副官的位置(平级调任皆为三等三,不过这职务权更大些),贺逮又去做他的手下,成为文臣。
在此事中牺牲的英雄,论功加誉号,其家眷由国朝恩养。
程琪之前在木珂城提出的治政方略取得成效,贺子兰提她做两地监察寮总长,官阶提一级,在二等三级,也就是说程琪在二等三级有两个职位,南疆法制可领两份俸禄。这也是木珂城第一次设监察寮,南疆并非每处地方都设监察寮。
程娴,程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