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兰既然是您与国君所系唯一血脉,那个位置本就该是她的。”程仪此话一出惊醒程秋訸。“你的亲生女儿坐上宝座不比外蛇来得便宜。”
此后,她们便开始为此事奔忙。第一等便是说动娘家,原本娘家在朝中的势力分派别,非常不团结。
贺子兰同贺予一块吃住三百多年,程仪常常来看她,程秋訸也会在她帮助下偷偷来看她,两蛇一块练功,贺予的邻居贺项也常有来往。
她将近一千岁时,程仪来把她接走,并没有立即送回宫中,“子兰,你听姨母说,我对上说的是你在姨母里受教,受的是蛇神的教导,回到宫中后,姨母会帮你成为储君。”
贺子兰在她期许的眼神下点点头,可心里还是迷茫。
程仪在这些时间里一直壮大自己势力,也在挣取程家派的支持。
当她提出由贺子兰作为储君后,国君强烈反对,经过几月的磨战没有结果。
这天,程仪又入宫去,国君正在呵斥她的姐姐,他辱骂声似乎没有传进她的耳里,她正襟后,低着头,这是通传大祭司求见,她眼睛亮了亮:“快请。”
“站住。”国君喊道。
程仪听到动静,自己走进来了,“姐夫不希望我来看姐姐。”
“今日正好,程仪也在,我把话说明,我只认贺子兰,你有本事害子兰,不如连我一同害了,便一了百了。”程秋訸说道。
国君仰视大祭司,程仪行礼道:“臣相信,子兰在臣的扶持下会成为一代明君。”
国君见她坚决地将程秋訸护在身后,登时无话可说。他自己是个糊涂混账蛇,程仪平时除了虔诚向神明,骄奢混账模样他也见过,没想到今时今日,竟然有这样的打算,下这么大的决心。
之后,程仪迎贺子兰入宫,不久便成为储君。
程仪曾向莫楝提及立贺子兰为君的想法,莫楝觉得这个主意新鲜。
她下定决心是在贺子兰成为储君后,时常陷入心症,千缘听闻了特意做清音琴又给了贺子兰琴谱托她拿去后动心的。
千缘不参与南疆政务,所以在南疆民间信仰弱些。“难道造世之神却要被遗忘吗?”“那你觉着怎样才对。”千缘端坐听她讲。
“娘娘,当今国君昏庸,我觉着应拥立新君,可助南疆再次繁荣。”莫楝说道。
“你不对蛇君设那些条条框框,或许再次繁荣也很容易。”千缘喝着茶道。
又过了一段时间,莫楝忽然来找她,“贺子兰就要成为国君了,娘娘您也为她付出过,不想去做个见证吗?”
“贺子兰……”千缘嘴里刚吐出三个字,便被莫楝拉着走了。
贺子兰特意到青州向南疆的天和地见礼,才回京都登位。
大喜的日子,千缘也换上朝服,莫楝身着华丽的衣饰,旁边的莫岑也翘首以待这场盛典。
贺子兰摆了三拜后,千缘赶紧将她扶起,“你是……”她想起她是那夜自己救下的女孩,缘分……或许这就是天意,千缘脸上露出一抹喜色,莫楝看见后心中之喜更胜千倍。
一千岁坐上国君的位置,由大祭司和太姬主政一百多年,近几十年才亲政。
她听了这一层故事,心中多了几分底。
程琪说道:“妹妹有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贺予摆出“请”的手势。
“陛下微服私访,何时到青州走走?”程琪原来是想请贺子兰来,这事她贺予做不了主。
不过她在贺子兰提了一嘴,没想到贺子兰竟然答应了。
刚开春没什么政务,贺子兰最近头疼得厉害,需要休养,程仪那边算刚逃过一遭,这会也没盯她那么紧。
她移步来到青州,同程琪商讨。
“青州有臣不能轻易动的蛇。”程琪解释道。
贺子兰坏笑道:“又要借本座这支旗。”
“是臣愿为马前卒,为青州为陛下效力。”程琪恭敬道。
两蛇动身到青州各处寻访。
一处厢房内,“这帮混账,也是聚到青州了。”程琪有种身处主场的无力感。
“都是纨绔子弟,你还不好好伺俸着。”贺子兰嘲讽笑道。
简单吃了几个菜后,商议着正这么抓住他们的尾巴。
“青州五县三郡中,这两个县屯兵屯成地方恶霸,州长受贿卖官,贪赃枉法的也难以估算。”程琪气愤道。
贺子兰挑了挑眉,“你是打算好,让本座过来给他们一锅端了?”
程琪略带心虚地点点头,“这是最近的一封检举信,一些事往上禀过,之后也了无音讯。”
贺子兰闻言紧锁眉头,拿过检举信,“先把这个受检举的恶霸拿了。”
一行到达柏峰郡香林县,进入酒家后,便里边热闹异常。
原来是两家蛇争订座位做喜事,吵起来了,打伤一方的一个仆从,“明明是我家先订,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