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有心魔你知道吧?宣称的是心魔复发需要疗养。”贺子兰回道。
这程琪便不明白了,困惑之际又想到什么,“那您之前是不是出……”贺子兰打断她,摆手示意之前没有微服私访过。她看了程琪一眼,一句不会是你出卖本座吧?说出口时却体贴地改口道:“看来真得像你所说易容了。”
程琪哭笑不得。
贺子兰起身,看向窗外,“她们畏惧本座,正说明本座来对了。”
“可……”程琪想劝贺子兰小心为上,但她一时也想不到解决方案。又因会不会是程娴泄密有些心虚。
贺子兰摆手制止她说下去,“夜深了,此事多留个心眼便是,不急于一时。”说罢,她就回去了。
翌日一早,她们便四处暗访,远离城中心,来到小县,这里地段虽然不算差,但百姓居所不甚繁华。
木珂城之富波及当地官差,豪绅已是不易,更遑论平头小民。
眼见一口棺材从眼前过,两蛇很快找到一个可打听之蛇,卖棺材的小伙。
“兄弟,我们是来寻亲的,看着县里老百姓都怪怪的,你可知道什么?”贺子兰问道。
“寻亲,你生得这般好,跟你旁边这位有亲?”小伙心直口快说道。
程琪当时年轻气盛,立即道:“也不知你怎么做的生意。”
“这是我的丫鬟。”贺子兰说道。
“哦~这位姑娘便有所不知了,在我们落衡县,别的生意我不知道死蛇的生意最好做。”小伙说道。
“死蛇生意。”程琪给贺子兰使了个眼色,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
“一来我棺材做得好,二来嘛,”小伙忽然小声说道,“落衡县死蛇多,官老爷特意指我给他们做棺材。”
贺子兰听到这脸色微变。
程琪接着循循善诱道:“受官府指派,没想到你这棺材生意倒给自己混成半个官差。”
“哎呀,这些你们不懂,外乡蛇别打听那么多。”小伙却不接茬。
她便看向贺子兰,示意她按寻亲的说法往下引。
“小兄弟何必恼火,”贺子兰给他递一块小银砖,“我的亲蛇也不过平头百姓,也是怕出了什么意外,这才多向你打听些。”
小伙见钱眼开也被她的话打动,“你对亲戚还挺好,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们点事,只是你们不可外传。”
当地官老爷在做一门生意,只是风险极大,有受伤死的,也有病死的,这些蛇死了,官老爷就会吩咐他给他们做一副棺材。
“什么生意这么古怪?”程琪问道。
“这小的哪里还能知道。”小伙回道。
眼看再打听不出什么,两蛇一同离开。
沿街寻了一住处,隔天便听见敲锣高喊,说着什么“收贡银。”
贺子兰走出去看怎么回事,发现程琪已经在下边说着话。
“这也不是纳税的日子,这是做甚呢?”南疆国对于对于偏僻之地一年都收不起一次税,木珂城却要有违国法,收两次。
“姑娘,这倒不是缴税。”大嫂说道。
程琪在贺子兰耳边小声说着什么,“给神明贡银还需要由头?你们,交钱!不交钱小心神明不保佑你。”敲锣的官差说道。
程琪丝毫不为所动,贺子兰上前一步就要掏钱,“兄……差爷,给,你们这天天收啊。”
“原来是外乡蛇啊,每月初一收,你们外乡蛇也每月都要交,不交小心让你们出不了乡,你呢?”他说着看向程琪。
贺子兰挡在她身前,说道:“我们是一行的。”
那官差瞪过来,她就瞪回去,为了可持续,他只得就此罢了,带着那些小的走了。
“他这样月月收没人闹吗?”程琪问道。
“这东西,我小百姓又出不了大头,多是那些富蛇出得多。”大嫂说道。
“收的钱有定量吗?”程琪问道。
“说是有,但我嫁过来这么多年,没见几次‘收得齐’,不过是恐吓我们罢了。只不过老百姓事情不闹大,没几个能团结起来,真团结起来,官差才几个蛇啊。”大嫂说道,“昨因为你们借住交了钱,今我才有余钱交,不然我都装听不见,熬到他们走。”大嫂说着就要回屋去。
两蛇也跟着回屋,关起门窗,为图省事,两蛇租了一间,但不同床。
“你一早知道是如此,才不交?”贺子兰不知是何目的冒出这一句。
“是,”程琪回道,“他们信奉的不是蛇神,而是大祭司程仪。”
贺子兰闻言意外地看过去,程琪别过身,低下头。
两蛇许久无话,整个南疆谁不知道大祭司是神明的信使,当今国君又是她外甥女。当着贺子兰的脸直呼其名,程琪都搞不懂自己咋想的,讨厌也不能表露这么明显啊,偷偷给自己小小两巴掌。
白日里除了买点东西,吃个饭,都待在屋里,到了晚上,两蛇一起到县官家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