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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经晚了。
时杳杳一步踏入井水之中,灵棠万千流苏洒落的星辉逐渐将她包裹,在陈情的余音传到她耳中的那一刹。
时杳杳转过身,满脸泪水的看向那个正跑向惊骨斋的那道身影。
“陈情,你不配,让我去爱啊。”
下一秒,星河流转,她的身影彻底被璀璨却冰冷的星辉吞没,最后一刻那混合着泪水与决绝的控诉,将那道身影钉在了惊骨斋的大门处。
他扑到井边,只来得及触碰到几缕尚未消散的、带着她最后温度的流光。
“杳杳……”他跪在星河中,喉咙里发出呜咽。那一声“你不配,让我去爱”在他脑中疯狂回荡,将他的所有的情绪割裂开来。
惊骨斋内陷入死寂,只有灵棠虚影的流苏仍在无声摇曳,洒落令人不安的辉光。
红绡从门外走了进来,靠在门扉之上,垂眸看着彻底崩溃的陈情,声音里听不出丝毫波澜:“早就和你说过,时杳杳不是温潆棠,你做的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向杳杳。”
“你在自己执念中陷得太久了,陈情。”
“引渡了上千上万的游魂,你始终没发现,你才是最需要引渡的那一个吗?”
“我……”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沙砾,“我只是想……想她活着……”
“谁活着?”红绡摇了摇头,悲悯的看着这个执拗的家伙。
“温潆棠还是——”
“——时杳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