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点点头:"城防坚固莫若金汤……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城中的粮食,只够支撑三个月。"张耳苦笑道,"那些公族老爷们,一边喊着要加强防御,一边又不肯出钱出粮。每次征调物资,都要扯皮半个月。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
魏般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这群蠹虫!国家都要亡了,他们还在计较自己的利益!"
"大人息怒。"张耳劝道,"事已至此,生气也无用。我们已经尽力了。"
两人沉默地看着远方。秦军的威胁如同阴云般笼罩在每个人心头。韩国两个月就亡了,魏国又能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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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耳。"魏般突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兄弟。"
"如果...我是说如果..."魏般深吸一口气,"如果大梁守不住了,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张耳的心一沉:"魏君..."
魏般转过身,郑重地对张耳下拜:"如果事不可为,我愿与大梁共存亡。但是你不同,你还年轻,还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带着我们的家眷,带着一些忠义之士,离开这里,为魏国保存一点血脉。"
"魏君!"张耳急忙扶起他,眼中已有泪光,"您这是什么话?要死,我们一起死!"
"不!"魏般摇头,"总要有人活下去。总要有人记得,魏国曾经辉煌过,魏国的将士曾经战斗过。你比我年轻,比我有才华,你应该活下去。"
"可是..."
"答应我!"魏般握住张耳的双手,"君为其难,我为其易。守城容易,只要战死就行了。但是保存火种,延续希望,这才是最难的。张耳,这个重任,只能交给你了。"
张耳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好!"
两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就这样跪在城墙上,紧紧拥抱在一起。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刻,没有言语,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都知道,他们能并肩站在大梁的城墙上的时间,不多了。
楚国,寿春。
深秋的寿春城笼罩在薄雾之中。楚王宫的一座偏殿里,两个人正在密谈。
负刍——这个表面上贪图享乐的楚国公子,此刻眼中闪着精光。他身着华服,但举止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纨绔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藏极深的锐利。
"项将军,"负刍轻声问道,"我们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项燕,这位楚国名将,虽已年过五旬,但身形依然挺拔如松。他恭敬地答道:"回公子,一切都已妥当。江东的二十万精兵已经秘密训练了三年,粮草充足,兵器精良。只等公子一声令下。"
"好。"负刍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淮水,"李园那个老贼,还在做他的春秋大梦。他以为控制了那个傀儡楚王,就能永远把持朝政。殊不知..."
他回过头,眼中杀机一闪:"过了这个冬天,我们就动手。到时候,不仅要夺回属于我的王位,更要让楚国重新强大起来。"
"公子英明。"项燕躬身道,"属下必定竭尽全力,助公子成就大业。"
负刍的表情缓和下来,露出一丝笑容:"项将军,听说你的三个儿子都很出色?"
提到儿子,项燕脸上露出自豪的神色:"托公子洪福,三个小子都还算争气。"
"说来听听。"
"大儿子项缠性子憨直,不善言辞,但忠诚可靠,是个守成之才。"项燕如数家珍,"三儿子项梁勇猛过人,十五岁就能举千斤巨鼎,将来必是军中猛将。"
"那老二呢?"
项燕的眼中闪过一丝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