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中,这个沉默寡言的剑客显得更加深沉。
"韩谈,"李明衍放下粥碗,"自从去年与范增那次对话后,你就再也没有主动说过话。"
韩谈身体一震,依然沉默。
"我们认识多久了?"李明衍继续说道
韩谈微微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李明衍就自己接着说了下去。
"七年了。"李明衍感慨道,"这七年来,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你救了我多少次,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李明衍转身看着他,"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装着韩国。我也知道,你明白了什么。我也明白了一些。"
韩谈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讶。
"我明白了,你打算以身殉国,我说的对吗?"李明衍轻声问道。
韩谈的眼眶突然红了。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李明衍叹了口气。
"这一年多的沉默,是因为你已经做好了决定。等韩国覆灭之日,就是你殉国之时。"
这个一向冷峻的剑客,此刻像个孩子般哽咽起来:"先生...我...我这一年多来,每夜都在想韩国的事。"
韩谈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之后,竟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这个比他的青铜剑看起来更加坚硬的剑客。
这个受了多大的刀伤,都没有喊过一声疼的男人。
此刻泪流不止。
他终于打开了心扉:"周游列国之后,我看得更清楚了。韩国...韩国太弱小了。别说对抗秦国,就是面对赵国、楚国,我们都毫无还手之力。"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国小民弱,君昏臣暗。这样的韩国,在这乱世中,恐怕...恐怕很快就要..."
韩谈说不下去了,他伏在地上,号哭不已。
李明衍手抚着韩谈的后背,不断的抚着。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泪流干了,韩谈抬起了头。
"先生,你找我来,是..."
"韩谈,我要给你的,是一个你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韩谈愣住了:"先生,你..."
李明衍从怀中取出两样东西——一块仙家门的信物和一封密信,"我要给你一个任务。带着这些,回韩国去,找到张良。"
"韩国需要你,张良需要你。"李明衍将东西塞到他手中,"我也需要你。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你活着。"
"可是先生,"韩谈的声音颤抖着,"韩国已经...已经没有希望了。我回去,恐怕这就是与先生的最后一面了。"
李明衍按住他的肩膀:"韩谈,你听我说。"
李明衍的目光灼灼,韩谈此刻,好像被巨大的力量控制。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即使在最强大的敌人拿着剑包围他时,他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国家是国土,那国家可能灭亡。但如果国家是精神,那就会永存。只要有张良这样的人在,只要有你这样的人在,精神就还活着。"
他的声音变得严肃:"死很容易,一剑就够了。但在绝望中带着希望活下去,那才是真正的勇敢。"
"先生..."
"你以为张良会轻易去死吗?"李明衍继续道,"他让你保护成蟜的后人,这个安排必有深意。韩国要亡,但精神的种子还在。这些种子需要人来守护,需要人来培育,直到有一天重新发芽。"
韩谈抬起头,泪眼朦胧。
"现在的韩国,谁也救不了,现在的韩国,理应灭亡!"
"那我……"
"你要赌,也要等!"李明衍语气坚定,"如果秦国继续暴虐,如果秦王也走向昏聩,秦国也会亡!秦国也当亡!"
"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活着,就可以再次逐鹿天下,再造国家,甚至是一个一统天下的新国家。"
韩谈默默的听着,他显然已经受到了巨大的震撼,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中,在不断的被李明衍注入新的想法。
他无力拒绝这种注入,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脑海被淹没,被李明衍的想法淹没。
李明衍扶起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