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译吁宋有些意外。这些条件比他想象的要宽松。
"就这些。"李明衍点头，"我不要你的权力，不要你的土地，甚至不要你的钱财。我要的，只是合作。"
他身体前倾，声音变得严肃："但是，如果你试图背后捅刀子，或者言而无信..."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我凭什么相信铜矿真的存在？"译吁宋做最后的试探。
李明衍笑了，从袖中取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请看。"
译吁宋打开布包，里面是十几块铜矿石，每一块都是上等货色。更让他吃惊的是，其中还有几小块已经提炼好的纯铜。
"这是三天前开采和冶炼的。"李明衍淡淡道，"如果族长还不信，明天可以派人去实地查看。当然，只能看，不能采。除非..."
"除非我们达成协议。"译吁宋接口道。
"族长英明。"
译吁宋把玩着那块纯铜，感受着它的分量和质地。
这是真货，绝对的真货。有了这个，西瓯的危机就能解除。
而代价又如此的微小...
嗯……
他抬头看着李明衍："如果我答应合作，你能保证铜矿的供应？"
"不仅保证供应，还能帮你提高开采效率。"李明衍自信道，"我手下有专业的矿工和冶炼师，懂得最先进的技术。原本需要百人才能开采的矿量，我们五十人就能做到。"
技术优势，这是译吁宋没想到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合作的价值就更大了。
"阿漓确实适合做圣女。"李明衍像是想起什么，"她在我那里学了不少东西，包括一些...特殊的技能。有她在，西瓯的精神凝聚力会大大增强。"
"特殊技能？"
"你很快就会见识到的。"李明衍神秘一笑，"总之，你做族长，她做圣女，我提供资源和技术。三方合作，西瓯必将成为五族中最繁荣的一个。"
画的饼很大，很诱人。
译吁宋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或者说，选择只有一个——听话。
"好。"他终于点头，"我答应你的条件。但丑话说在前面，如果你食言..."
"我李明衍说话，一诺千金。"李明衍正色道，"倒是族长，希望你也能信守承诺。"
两人相视片刻，然后同时伸出手，握在了一起。
一个控制着铜矿，一个掌握着族权。这个同盟虽然脆弱，但在当下，对双方都是最好的选择。
"明日验矿时，我的人会配合。"李明衍起身告辞，"让族人们看到真正的希望吧。"
"对了，"他走到门口时回头，"那些关于先祖庇佑的流言…"
译吁宋一惊。
李明衍笑了笑："我相信很快就不会再有人提起。就算提起，也是会念族长的好。"
说完，他带着手下离开了。
屋内，译吁宋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族长，"陈晏小心翼翼地问，"真的要和他合作？"
"不合作，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译吁宋反问。
陈晏哑口无言。
"这个李明衍，"译吁宋喃喃道，"比传说中更可怕。他不是在谈判，而是在布局。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
他看着桌上的铜块："罢了，既然上了他的船，就好好合作吧。至少，西瓯能活下去。"
窗外，夜色正浓。
但对西瓯来说，黎明已经不远了。
译吁宋突然有些同情起骆越来。面对这样的对手，他们还能撑多久？
不过，那是骆越的事了。
他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这个新格局中，为西瓯谋取最大的利益。
毕竟，圣女也好，铜矿也罢，最终都要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