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庙之后,便是清算涉事臣子了,尽管凤阳巡抚杨一鹏有杨泽隐瞒军情的前因,有其正在外地剿匪、驰援不及的客观因素,但失地焚陵的后果必须有人承担最高责任。
他与巡按吴振缨最终未能逃脱极刑和遣戍的命运,杨一鹏被判弃市家人流放极远边地,吴振缨在朝堂上关系硬,按理说他的罪责比杨一鹏还大点,他是直接弃官逃跑了,但最后只判了一个流放嘉峪关,甚至没有祸及家人。
徐州总兵马圹,睢州总兵骆举增援迟缓被下旨训斥,鉴于他们手上还有兵马,崇祯皇帝也就没有对他们处以极刑,仍命他们用心剿贼,不负朝廷期盼,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没有提早支援凤阳,致使中都被陷,流寇焚烧祖陵,罢免南京兵部尚书由前任河南巡抚范景文替代,池河营提督赵世臣也被剥夺军职,由前任延绥总兵杜文焕之子右都督杜弘域接任提督。
池河营是南京京营之一责任是守卫南京﹑保护祖宗陵寝,另外一个是神机营。
做完这些事后,崇祯皇帝开始当众念罪己诏,这是崇祯继位八年以来写的第一份罪己诏,哪怕是崇祯二年后金破关入寇围京师他都没写,再往后到大明灭亡前他还写了五份。
罪己诏内容是说他无德但核心内容还是甩锅,开头便说他以浅薄的德行继承皇位,本希望与天下臣民共同革新政治,恢复祖宗时期的盛世局面。
不料因用人失当,导致外敌猖獗、内乱四起。建州女真原本是我朝附属,流寇原本也是我大明子民,若是安抚管控得当,岂敢反抗朝廷?
以我朝全盛之国力,文武人才之众多,可惜重用了浮夸欺诈之徒,实干建功者寥寥。致使建奴兵三次入侵,流寇作乱七年,军队长期征战,百姓流离失所。国库匮乏却征调不止,民生凋敝而加税难停,深夜反思,实在羞愧愤慨至极。
今年正月,贼寇竟惊扰皇陵,使祖宗蒙痛、百姓结仇,罪责实在于我。于是增兵筹饷,限期平乱。期盼擒获贼首歼灭顽敌,方能上慰祖宗下安百姓。
不料官员们决策失误,致使贼势再度猖獗。甚至大将受辱于匪类,兵民竟敢藐视朝廷。地方再遭蹂躏,百姓重陷水火。痛心疾首之情,何以承受?若不全力清剿,天下何时得安宁?现已追加军饷,增调精兵,拯救百姓就在此一举。
念及军中文武官员、各地将士风餐露宿、饥寒交迫,我深感挂念。想到他们餐风宿露,我不忍安卧深宫;想到他们粗食冷水,我不忍独享美食;想到他们披甲冒险,我不忍独穿华服,特定于今年十月三日移居武英殿,减少膳食、撤除乐舞。除重大典礼外,皆穿青衣理政,以此表明与将士们同甘共苦的决心,直至乱贼平定之日。
文武官员也当反省过往过失,砥砺未来志节,上下同心匡扶国运,总督与总理大臣须将旨意传谕全军,体察朕心共救苍生。当周密联络协同,实施合围总攻。直捣贼军核心,全力歼灭顽寇。
贼众虽多,核心骨干实少,只要主力被歼,余众自会溃散,但须防备埋伏与车轮战术,不可孤军深入。不得贪抢财物纵敌逃窜。要确保粮草接续,避免中途断粮错失战机。
除贼首必诛不赦外,被胁迫的愚昧民众不忍尽数诛杀,应预留生路预先通告:弃械散去者免于追究,趁机归顺者妥善安置。已准许零星遣散,但不得携带兵器马匹。各地须加抚恤,严禁欺凌侮辱。乡兵除守卫本地外,有愿杀敌出征者,可编队随军作战。
总督洪承畴已获尚方宝剑,总理卢象升可相机行事,命戎政衙门、光禄寺、太仆寺共拨银十五万两,内库拨发大红蟒缎绢布二万匹,分送各路大军。
派巡按御史任监军记录战功,督办前线赏赐事宜,可杀牛犒军鼓舞士气,务必赏罚分明及时,杜绝拖延冒功之弊。
这篇罪己诏先是说了自己无德,可德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实则核心内容还是甩锅大臣,同时崇祯还要求各地增新饷,举重兵,计划六月平贼,只能说这篇罪己诏不痛不痒根本不能算反思,并且增的新饷又能增加一波流民给农民军补充兵员。
在去年八月初一当时商洛地区的流寇在张献忠、罗汝才他们的率领下进入了河南,当时洪承畴因为西宁兵变的事无法离开陕西,于是崇祯任命卢象升总理直隶、河南、山东、四川、湖广军务剿贼。(之前忘了写现在提一嘴)
在发完罪己诏后,崇祯皇帝同兵部商量后布置了军事任务,若是还在陕西的流寇进入河南,或者是河南流寇窜入陕西,则由洪承畴与卢象升联合夹击。
由于害怕流寇再跑到南京去刨祖坟,他命令新任淮扬巡抚朱大典率领抚标二千三百人,山东总兵杨御蕃率兵一千五百人防卫南京周边,保护皇陵,
保定总兵董用文率兵五千人赶往开封府太康县驻守,防备流寇窜回河南
京营总兵倪宠率兵三千、密云副将牟文绶率兵二千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