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左光先对儿子说道:“自我从军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强敌,蒙古人和留在陕西的草寇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听去过山西的人说,自从二王死后,流贼中以克贼、大闯贼最强,看来此言不虚。”
左光先感叹着这次打流寇再也不像之前那么轻松加愉快时,他的儿子左勷说:“我看这流贼也没什么了不起,比我们家的家丁差得远了,再打一阵,他们就要垮了。”
“竖子你懂个屁!不对,你连屁都不懂,以后还怎么敢让你独自领兵”教训自己亲儿子,左光先十分严厉,“家丁那都是多少钱粮、多少肉食养出来的,咱们左家就这么八百多家丁。
“加上营兵要是人数比他们多都打不过流寇,那左英就该推出去斩首,还不如换头驴来带兵,这些流寇吃的穿的用的全是抢来,训练成本比我们低多了,还这么能打,那才叫本事。”
看见流寇的那些老本兵了吗?随便哪个投胎到我们家来都比你强,不对,比你们哥仨捆在一起还强,要不是我把你们带上战场,你们天天搁榆林城里花天酒地,以后叫我还怎么把左家的军职给你们哥几个。”
左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再笨也是大的儿子,再说了我花天酒地也是为了咱们左家开枝散叶啊,让你早些抱上孙子。”
左光先一巴掌拍到左勷头上教训道:“老子刚三十岁,年富力强用不着这么这么早抱孙子,你要我怎么说你,不要岔开话题,为父最后一句话,轻敌是为将者的大忌,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对了,前面的川兵打的咋样了,张令那老东西气势汹汹的,想必有两把刷子。”
一边观看他教育儿子的家丁说道:“将爷川兵已经溃败了,冉夫人和张协台率领千人撤退了,流寇正在打扫战场抓俘虏。”
“这老东西败的那么快,老子倒是没办法再继续打了,先让弟兄们撤回来吧,流寇估计马上就要来支援他们了。”
等到高栎他们赶到同刘体纯合兵后,义军的人数就有近六千人了,比左光先多了两千人。
左光先虽然是个敢打敢拼的猛将,但他不是个喜欢浪战的人,就算自己的人马能打赢前面这数千流寇,他也不会这样瞎打。
流寇的主力既已过江,在这里与断后部队死拼硬打也没有太大意义,能留下断后的肯定是最能打的,是块难啃的骨头,又没多少油水,与其和他他们死拼到底不如保存实力同他们主力交战,才能获取大量军功。
左光先收拢队伍后停止了进攻,在西岸摆出防御姿态,高栎其实很想指挥大军打一场,但是刚才听刘体纯所说对面这人实在太难对付了,并且洪承畴和王承恩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强行交战根本打不赢。
现在又不能直接追上大部队,这官军将领只要不傻肯定会一直跟着。
“两位兄弟,情况就是这样,要硬碰咱们也弄不过官军,若是去找大帅他们也不行,这样洪承畴他们也会知道行踪,我们不去略阳了,先往阶州(今甘肃省陇南市武都区)方向转移,后面派侦骑查探官军动向,尽量把他们带的远远的大帅那边就安全了。”
“刘体纯两人见高栎说的在理,同意了此方案,拉上部队往阶州去了。”
另一边的义军大队在山道上艰难跋涉,从阳平关到略阳县的这段路已经很多年没有修理了,各种杂草树枝横生,现在蛇的冬眠期已经过了出来活动了,辅兵们不得不一边开路一边赶路,顺便再抓蛇,就现在的医疗条件被蛇咬了基本上救不活了。
刘处直时刻担心洪承畴率领左光先和王承恩从后面追上来,更担心高栎几人的安全,要知道他们几营都是克营的顶尖战力了,如果出了问题自己这大帅就得换人当了。
并且侦察营打探到前面的略阳县居然有一千营兵防守,如果县内的官员和士绅靠谱,联军也未必能迅速破城,别看暂时甩脱了洪承畴,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安全。
联军在嶓冢山下找到了一处扎营的地点,跑了这么久总算能休息一下了,后面的侦骑传来消息,说官军并没有追上来。
同样高栎那边,官军也没有追击他们,反倒让高栎和刘体纯百思不得其解,这和他们预想中不太一样。
按照原本的计划,官军应该一直他们追击才对,然后大帅率领联军将在嘉陵江西岸一直向北,沿虞关、马岭关,直达凤县境内。
到了凤县,便有两种选择,一是直接冲入关中平原,威胁西安府,同时抢掠秦王为联军补充粮秣。
还有就夺取秦州茶马司的马匹,刘处直现在扩军到一万五千人了,不少人只能腿着走了,夺取了这些马匹就是助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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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官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