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饭,方南换上朝服,随着祖父镇国公和父亲方乐山,乘坐马车前往皇城。
抵达宫门外时,已是晨曦微露。
等待上朝的文武百官见到方南,纷纷围拢上来,笑容满面地拱手道贺。
“靖海侯凯旋!恭喜恭喜!”
“方侯爷此番平定西域,扬我国威,功在千秋啊!”
“老公爷,方大人,真是虎父无犬子,将门出英才啊!”
“恭喜......”
西域大捷的消息早已通过军报传回朝廷,方南的赫赫战功早已在朝堂上传遍。
镇国公和方乐山忙不迭回礼,难以抑制脸上的自豪之色。
时辰一到,景阳钟响,宫门缓缓开启。
文武百官整理衣冠,按照品级爵位,鱼贯进入皇宫,穿过广阔的广场,步入庄严雄伟的金銮殿,分列左右,肃静无声。
片刻后,司礼太监尖细高昂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身着龙袍的建武帝在仪仗的簇拥下,缓步登上御阶,端坐于龙椅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拜山呼。
“众卿平身。”
方南从队列中迈步出列,行至御阶正中,躬身行礼:“臣方南,奉旨西征,今已平定西域诸国,安西大都护府及安西道观察使衙署已设立,特此回朝复命!”
方南将西域之行的经过、战果、后续安排,以及与大食军队的遭遇战,言简意赅,清晰明了地向建武帝和满朝文武做了禀报。
建武帝听得龙颜大悦,不住点头:“好!好!方爱卿果然未曾辜负朕之厚望!以雷霆之势平定西域,扬我国威于万里之外,此乃不世之功!”
建武帝吩咐身旁的司礼太监:“宣旨。”
太监躬身领命,上前一步,展开早已备好的明黄圣旨,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海侯方南,忠勇兼资,文武纬世。前平扶桑,今定西域,开疆拓土,功勋彪炳。奇谋善断,以寡击众,破大食于国门之外,使四夷慑服,社稷永固。”
“朕心甚慰,依功论赏,封方南为安西郡公,赐食邑三千户,授一品镇军大将军。赏黄金万两,东海明珠百斛,蜀锦千匹,京郊皇庄两座,钦此——”
圣旨宣读完毕,殿内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
郡公!这可是仅次于国公的超品爵位,方南以如此年纪获封此爵,实乃本朝罕见之殊荣。
太监顿了顿,继续宣读:“……其余随方南返京之有功将士,着安西郡公方南,代朝廷依律论功行赏。”
“留守西域之将士,由兵部拟定封赏章程,遣使前往西域宣旨犒军!”
“臣,方南,叩谢陛下天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方南再次叩拜,恭敬地接过圣旨和赏赐清单。
镇国公和方乐山极力保持平静,眼角眉梢的喜意却是藏也藏不住,感受着同僚们羡慕的目光,腰杆挺得笔直。
建武帝目光扫过群臣,语气转为严肃:“粟特国王,悖逆天恩,勾结外敌,抗拒王化,此等叛臣,众卿以为,该如何处置?”
一位御史率先出列:“陛下!粟特王罪大恶极,若不严惩,何以震慑西域其他邦国?”
“臣以为,当将粟特王及其主要党羽,明正典刑,斩首示众!将其首级传阅西域诸国,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也附议!唯有如此,方可绝后来者效仿之心!”
一些大臣纷纷出列,支持严惩。
方南轻皱眉头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不同浅见,请陛下圣裁。”
“哦?方爱卿但说无妨。”
“陛下,诸位大人所言严惩以立威,确有道理,然西域初定,百废待兴,首重安抚人心。”
“如今数十位西域国王及其家眷使团留在京城,若此时将粟特王处决,虽可立威,亦可能使诸王心生兔死狐悲之惧,恐生不安,不利于朝廷日后对西域的治理。”
“臣以为,不妨示之以宽,将粟特王及其家眷臣工,软禁于京城专门宅邸,派兵看守,给予一定待遇,使其衣食无忧,不得自由出入。”
“对外则可宣称,陛下念其初犯,仁德为怀,饶其性命,令其在京思过,可彰显陛下之宽宏大量,安抚西域诸王之心。”
“实则亦等同于终身监禁,其国已除,其权已夺,于大楚并无丝毫损害。此所谓明施恩德,暗削其实,请陛下明鉴。”
方南的话说完,殿内安静了片刻,先前主张严惩的大臣们也在沉吟。
建武帝微微颔首,看向其他重臣:“诸位爱卿以为方爱卿之议如何?”
周严出列,对方南投去赞赏的目光,奏道:“陛下,臣以为,安西郡公所虑深远,老成谋国。眼下西域重在稳,而非烈。怀柔之道,有时比雷霆手段更能收服人心。臣附议。”
“臣等附议。”
几位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