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德抱拳躬身,动作刚劲有力,甲胄上的铜环 “当啷” 一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响亮,如同誓言在空气中回荡。“臣,记着了。” 他的声音瓮声瓮气,仿佛从胸腔最深处发出,透着坚定与忠诚。
慕容麟手中的玉佩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清脆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慌忙俯身捡起,指腹轻轻蹭过玉上的裂痕 —— 那是去年他偷偷领兵去参合陂,被父皇发现后愤怒摔落留下的痕迹。他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可当慕容垂的目光扫过来时,那深邃的眼神如同易水寒潭,冰冷而威严,瞬间将他到嘴边的话冻了回去。
“你们都出去吧。” 慕容垂挥了挥手,声音虽疲惫却依旧威严。“宝留下。”
模块五:父子间的私语与传承
众人退到院里,廊下的阴影将他们的人影拉得老长,宛如一幅无声的画卷。慕容麟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带着几分不甘与愤懑:“凭什么是他?参合陂那仗……”
“闭嘴!” 慕容德低喝一声,眼神如锋利的刀片般刮过来,透着严厉与警告。“陛下自有道理。”
屋内,慕容垂轻轻拉住慕容宝的手,那手滚烫,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与燥气。“宝,你性子软,这并非坏事。但当了皇帝,心要硬,眼要亮。要学会明辨是非,莫被奸佞之人蒙蔽。” 他缓缓从枕下摸出一枚虎符,那虎符泛着冰冷光泽,沉甸甸地塞进儿子手中,仿佛传递着沉甸甸的责任。“这是调兵信物,不到万不得已,切莫轻易交予他人。兵权关乎国家安危,你要谨慎对待。”
慕容宝的眼泪 “吧嗒吧嗒” 地落在虎符上,滚烫的泪水砸在冰凉的铜面上,仿佛让那铜面也微微颤动,像是被这父子间的情感所触动。“儿臣…… 儿臣怕做不好。”
“谁生下来就会当皇帝?” 慕容垂抬起手,动作轻柔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水,替他擦去眼泪。“朕当年跟着你祖父打仗,头回上战场,腿肚子都在打颤。可你看,后来不也过来了?每个人都有成长过程,只要你有决心,有担当,定能做好。燕国就像这棵老槐树,根扎得深,才能经得起风雨。你的根,是百姓。只有让百姓安居乐业,燕国才能繁荣昌盛。”
模块六:慕容垂对林婉清和慕容轩的托付
待慕容宝红着眼圈退出去,慕容垂才轻声对林婉清说:“把轩儿和你带的那卷经文取来。”
慕容轩捧着经文进来时,见老皇帝正静静地望着窗纸出神。夕阳的金辉透过纸缝洒进来,在他脸上织出细碎光斑,宛如一层金色薄纱,又似落了一层淡淡的霜,为他本就沧桑的面容更添几分寂寥。“叔父。”
“轩儿,婉清,” 慕容垂示意他们坐到榻边,目光中满是温和与信任。“你们俩,是朕最放心的人。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的陪伴与支持。”
林婉清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祖父曾是前秦太医,当年若不是慕容垂出手相救,林家早已在历史的长河中消逝。“将军……”
“听朕说。” 他打断她,声音虽虚弱却依旧坚定。拿起那卷《道德经》,纸页边缘还留着他指腹摩挲的温度,有些地方墨迹浓淡不一 —— 那是他咳得厉害时,手不受控制颤抖留下的痕迹,每一处都凝聚着他的心血。“这经文,你们复写一份,送到楼观台。告诉那里的道长,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烧毁了天下圣人的智慧结晶,如今朕拼尽全力补回来了,希望楼观台能成为华夏道家圣人思想传承的中心。道家讲‘道法自然’,别让后人忘了这个道理。希望后世之人,能从这古老智慧中领悟治国安邦的道理,不再重蹈覆辙。”
慕容轩轻轻抚摸着经文上的字迹,那些笔画仿佛藏着无数个不眠之夜,承载着叔父半生的感悟与思索。“侄儿记住了。”
“还有件事。” 慕容垂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几十年前硝烟弥漫的枋头战场。“宝若是能做个好皇帝,你们便护着他;若是他昏聩无能,宠信奸佞……”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像是在咽下心中的沉重。“从慕容家的子弟里,挑个心正的,扶他上位。别学朕当年,为了争权,杀了太多自家人。手足相残,只会让国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婉清紧紧握住他的手,那手比刚才更凉了,仿佛生命的热度正渐渐消散。“将军,您说这些,是要我们……”
“是要你们记住,燕国不是慕容家的私产,是百姓的家。当年朕执念太深,总想着赢,想着把失去的都夺回来。枋头那仗,桓温的大军压境,多少人说前燕要完了?可朕偏不信邪,带着弟兄们硬是把东晋的兵马打了回去。那时候以为赢了就是一切,后来才明白 —— 争来争去,不如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百姓的幸福,才是国家存在的意义。”
慕容轩心里猛地一震,他终于明白,为何叔父总在夜深人静时,对着一幅枋头之战的旧图发呆。原来那场被史书称颂的胜仗背后,藏着如此深刻的悔悟与对苍生的悲悯。
“你们林家,我们慕容家,当年从秦宫盗了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