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轩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思索片刻后,他缓缓说道:“叔父,为了这所谓的正统,我们牺牲了太多族人的鲜血。无数的兄弟、亲人,都倒在了这场同族相残的战争中。可即便如此,难道就要放弃对正统的追寻吗?这其中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慕容轩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挣扎,他在思考着家族的未来与命运。
慕容垂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慕容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欣慰,也有忧虑。他缓缓说道:“轩儿,正统二字,看似荣耀无比,实则如沉重的枷锁,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我们为了这所谓的正统,同族相残,致使鲜卑慕容氏的力量在内耗中不断削弱。然而,在这乱世之中,若无正统之名凝聚人心,又难以成就大业。这其中的权衡,着实艰难啊!”慕容垂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沉重的历史故事。
慕容轩低头沉思片刻,仿佛在梳理着自己的思绪。随后,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慕容垂,道:“叔父,或许我们应换个思路。正统不应仅是血脉传承的虚名,更应是让慕容氏强大、百姓安居乐业的责任。若一味执着于名分,而忽视自身实力的积累与民生的安定,即便拥有正统之名,又有何用?我们应该以百姓的福祉为出发点,让慕容氏真正强大起来,而不是陷入这无休止的权力争斗中。”慕容轩的话语中充满了智慧与远见,展现出他对家族未来的深刻思考。
慕容垂微微点头,眼中闪过欣慰的光芒。他拍了拍慕容轩的肩膀,说道:“轩儿,你能如此思考,甚好。经此一役,慕容氏当汲取教训。正统是一面旗帜,它可以凝聚人心,但真正支撑我们前行的,是慕容氏的团结,是对天下苍生的担当。未来的路还很长,充满了挑战与机遇,你我当以此为鉴,让慕容氏在这乱世中走出一条别样的道路,一条真正能让家族繁荣昌盛、百姓幸福安康的道路。”慕容垂的声音中充满了期望与鼓励,他将家族的未来寄托在了慕容轩的身上。
慕容轩坚定地看着慕容垂,眼中闪烁着自信与决心:“叔父放心,侄儿定铭记于心,不负您的期望,为慕容氏开创一片新的天地。侄儿会以家族的团结和百姓的福祉为己任,让慕容氏在乱世中崛起,重现昔日的辉煌。”
慕容垂轻拍慕容轩的肩膀,二人迎着夕阳的余晖,身影渐行渐远。那夕阳的光芒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而慕容氏未来的命运,也在这片历经战火的土地上,悄然开启了新的篇章。
城破之时,林婉清静静地站在太庙的废墟前,望着慕容永那烧焦的尸体。他的怀中仍紧紧抱着那半块玉佩,仿佛至死都不愿放弃对家族荣耀的执着。慕容轩默默地捡起另一半玉佩,用布轻轻地擦去上面的血污,然后递到林婉清面前。
“结束了。”慕容轩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能感觉到林婉清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是一种历经磨难后的复杂情绪。
林婉清并未接过玉佩,只是静静地遥望着麦积山的方向。微风轻轻拂过,风中飘来杜鹃淡淡的香气,这香气仿佛带着母亲的温柔与慈爱。她不禁想起母亲曾温柔地对她说:“等桃花开了,我们就去听涛洞放风筝,让风筝带着我们的心愿,飞得高高的。”那温馨的画面仿佛就在眼前,然而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雁门关的烽火台上,拓跋珪望着长子城方向燃起的熊熊火光,眼中闪烁着兴奋与野心的光芒。他举起酒囊,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年轻而坚毅的脖颈流下,浸湿了他的衣衫。亲卫匆匆来报,西燕残部向晋阳溃逃时,被北魏骑兵“误拦”,如今已献上户籍册,山西十三郡的地图平整地铺在他面前,在火光的映照下,宛如一块诱人的肥肉。
“好。”拓跋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将《北伐策》缓缓卷起,狼毫笔别在腰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告诉慕容垂,我替他‘清理’了西燕余孽——这山西,就当是我给他的‘孝敬’,暂时代为看管。”此时的他虽年少,但已在心中谋划着未来的霸业,深知这乱世是他崛起的绝佳契机,他要抓住这个机会,一步步实现自己的野心。
太行山的残阳如血,将大地染成一片通红。慕容垂踩着西燕的军旗,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鲜血滴落在玉佩碎片上,与当年枋头战场上,慕容泓为他包扎伤口时滴下的血,竟在同一位置晕开。这仿佛是命运的一种暗示,让他心中感慨万千。
“轩儿,婉清。”他将两半玉佩拼合在一起,裂痕宛如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横亘在玉佩之上,也横亘在他的心中。“这天下,从来不是靠玉佩认亲的。”他忽然抬起手,指向北方,雁门关方向狼烟正滚滚升起。“拓跋珪这小子,以为占了山西就能得意?他忘了,当年他父亲拓跋什翼犍穿的锦袍,还是我赏赐的。他的野心虽大,但终究还嫩了些。”慕容垂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警惕,他深知拓跋珪的野心对后燕的威胁。
慕容轩看着慕容垂鬓角滚落的汗珠,那汗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仿佛是他一生征战的沧桑见证。他忽然领悟到这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