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慕容轩凭借自己在百燕会的人脉与资源,开始多方打探消息。经过无数个日夜的努力,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目前西燕国境内君臣不和,矛盾重重。尤其是慕容冲的左将军韩延,此人当年曾受过麦积山林家和王猛的大恩,对慕容冲屠杀林家的暴行本就心怀不满。再加上慕容冲早年曾给苻坚当过男宠,韩延从心底里对这样出身的人充满了鄙夷与不屑。慕容轩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矛盾,或许能成为他们复仇计划的突破口。
深夜,静谧的藏书阁里,烛火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慕容轩将烛火拨得更亮,泛黄的卷宗铺满了长长的书案。他眉头紧锁,仔细翻阅着每一份资料,试图从中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韩延”二字时,羊皮纸发出细微的脆响,仿佛是历史在这一刻发出的沉重叹息。烛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图上,将西燕皇宫的轮廓晕染得模糊不清,可他的眼前,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里即将爆发的腥风血雨,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较量,正在悄然拉开帷幕。
三日后,西燕边境的那座无名酒馆里,弥漫着陈年酒气混合着潮湿霉味的刺鼻气息,令人几近窒息。酒馆内光线昏暗,角落里坐着几个神情各异的酒客,低声交谈着。慕容轩身着一袭黑袍,头戴斗笠,将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他缓缓走进酒馆,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最后落在了一个独自坐在角落的身影上。那人身形魁梧,面容沧桑,正是韩延。
慕容轩径直走到韩延桌前,轻轻摘下斗笠,目光正好对上韩延那警惕而又带着几分疑惑的眼神。韩延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剑柄上,他的虎口布满了厚厚的老茧,食指第二关节处,有道深深的疤痕,那是当年麦积山之战,为救林父,硬生生挡下利箭所留下的印记,宛如一枚无声的勋章,诉说着那段惨烈的过往。
“韩将军,别来无恙。”慕容轩轻声说道,声音虽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韩延微微皱眉,上下打量着慕容轩:“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慕容轩微微一笑,坐在韩延对面,压低声音说道:“韩将军可知,慕容冲密室中,藏着慕容氏失传已久的《龙骧九变》?此乃慕容氏的绝世秘籍,若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韩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这与我何干?慕容冲行事向来诡秘,他的密室岂是那么容易进的?”
慕容轩身体前倾,目光坚定地看着韩延:“韩将军,我知道您与慕容冲之间的矛盾,也知道您对林家的情谊。如今,正是我们为林家报仇,夺回慕容氏正统的大好时机。”
韩延冷哼一声:“报仇?谈何容易?慕容冲如今贵为西燕皇帝,身边高手如云,戒备森严。就凭你我,能有什么办法?”
慕容轩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纸,轻轻放在桌上,缓缓展开。上面用朱砂详细标注着皇宫的布防:哪里的砖瓦下,藏着地雷机关;哪条密道,能直通寝殿;甚至连侍卫巡逻时脚步声的间隔,都精确到了呼吸次数。“韩将军,您看,这是我多方打探得来的皇宫布防图。慕容冲每日丑时三刻,会在密室研习《龙骧九变》,守夜侍卫换班间隙,只有双锏护法一人把守。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机,发动突袭。”
韩延盯着布防图,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慕容轩:“即便如此,慕容冲身边还有三百精锐死士,且他寝宫设有机关暗弩,一旦触发,我们将陷入绝境。再者,他的剑术已然入化境,还有天机阁的双锏护法在旁协助,我们胜算几何?”
慕容轩微微一笑,似乎早已料到韩延会有此顾虑。他又从怀中掏出第二张图纸,上面画着精巧的机关设计图。“将军,您看,子时三刻,禁军会在玄武门换防。我们可以让死士扮成送菜的庖丁,将炸药巧妙地藏在菜筐夹层。同时,您以‘演练阵法’为由,调开太极殿前的虎贲军。如此一来,便可分散慕容冲的护卫力量。”
韩延微微点头,认可了慕容轩的计划,但仍有些担忧:“可那双锏护法武功高强,如何应对?还有慕容冲的暗弩机关,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慕容轩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瓶身泛着幽光。“这是百燕会秘制的‘醉仙散’,只需在香炉中掺入半粒,便能让侍卫昏睡两个时辰,为我们争取宝贵的时间。至于双锏护法,我与林姑娘会设法缠住他,为您争取时间,率领援军赶到。”
韩延看着小瓷瓶,心中仍有疑虑:“那暗弩机关呢?这可是个大麻烦。”
慕容轩手指在图纸上的“御花园”处重重一点:“将军,您的亲信中,有位擅音律的乐师吧?让他在行动当夜吹奏《胡笳十八拍》,这曲子的节奏,能触发暗弩的机关锁。如此,暗弩便不足为惧。”
韩延沉思良久,权衡利弊。想起当年麦积山之战,林父为救自己,不惜牺牲性命;想起慕容冲的种种恶行,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