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不想说，万一让阳乃改变心意了怎么办？
所以他也学着雪乃开始沉默了，只是耳根的红晕还没褪尽。
来到房间里，李默却没有像某些狗血桥段那样第一时间兽性大发。
他先是轻轻咳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自在：“我去一下卫生间。”
说罢，他便快步进了洗手间，反手带上门，动作轻得像是怕惊动谁。
卫生间里灯光明亮，瓷砖映出他略显紧绷的脸。
他拧开水龙头，捧起一捧凉水拍在脸上，凉意顺着皮肤一路滑到心底。
李默抬头，看着镜子里那个耳根微红的男人，心里突然生出一种逃课学生的荒唐新鲜感——
第一次主动约人，第一次把节奏握在自己手里，却偏偏比任何一次被动都更紧张。
他慢慢深呼吸，像是在细细咀嚼自己做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与此同时，房间里。
阳乃盘腿坐在床尾，双手撑着下巴，像只狡黠的狐狸。
她侧头看向坐在床沿、背脊僵直的雪乃，声音压得又轻又快，带着催眠似的节奏：
“这一步迟早要迈出去的。”
“你看，加藤惠和霞之丘诗羽，四宫辉夜和早坂爱，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们也不能输。”
一句接一句，语速飞快，却不给人插话的缝隙。
本就紧张的雪乃被她说得头晕眼花，指尖无意识地揪着床单，像是在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阳乃见状，又凑近半寸，声音更低，带着点循循善诱的味道：
“而且你看不出来吗？小默刚才可是在吃我们的醋呢。”
这回雪乃是真的疑惑了，她微微睁大眼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吃醋？为什么？我们队伍里除了队长可没有第二个男人了，他吃什么醋？”
阳乃伸出食指，轻轻晃了晃，像在教小朋友做算式：“这你就不懂了。”
“我问你，我们为什么会和小默走到一起？”
雪乃虽奇怪姐姐为什么突然抛出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想了想，语气谨慎：
“应该是……实力，和他的善良吧。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善良占大头的绝对是好色。”
阳乃点头，笑得像拿到满意答案的老师：“确实。但在他的心里，他最大的优势应该是他的实力。”
“你再想想，我们今天都遇到了谁？”
雪乃只是略一思索，便吃惊地抬眼：
“他不会是在吃那个光头琦玉的醋吧？……至于吗？”
阳乃摇摇头，声音忽然柔软下来，像在说一个不愿戳破的秘密：
“他也不过跟你一个年龄。惠曾说过，小默最开始也不过普通人而已，并不像现在一样无所不能。”
“他获得力量的时间太短了，就拿他和那个光头琦玉比，他比那个光头获得力量的时间还短。”
“他能现在还保持着善良的心，仅仅只是好色就满足，就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雪乃脸上，带着一点年长者的叹息：“今天在见到琦玉时，他生怕那唯一的优势都失去，就多少有点过激了。”
“他今天破天荒牵着我们逛街，就是最好的证据。”
雪乃无奈地笑了一下，声音轻得像雪落：“我们又不是他的玩具……真是幼稚得可爱呢。”
阳乃轻轻握住雪乃的手，掌心温暖，语气却像谈生意一样冷静：
“谁说不是呢？不管如何，他还年轻，我们能改变他的地方还很多。”
“不仅我们，队伍里不是还有很多姐妹吗？我们不亏。”
雪乃“啪”地拍开阳乃的手，嘴角却带着一点纵容的笑：“还真是个合格的资本家呢，总是想着利益。”
阳乃“诶”了一声，故作受伤地缩回手，心里却暗暗后悔加了最后一句。
然而雪乃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一丝坚定：“不过……我也该长大了。”
她转过头，耳根泛红，像雪里突然晕开的胭脂。
她没有再说话，却已经用沉默默认了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一刻，卫生间门锁“咔哒”一声。
李默推门而出，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水珠，眼神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雪乃的心，随着他的出现，跳得更快了，像是要冲破胸腔。
阳乃适时地迎了上去。
她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正是从服装店里买的，李默之前并不知道她们买了什么。
她动作优雅地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一件黑色大衣，剪裁利落，线条修身，领口和袖口都压着暗银色的细线。
阳乃拎着衣领轻轻一抖，布料在灯光下泛起低调的光泽。
“你平时任务都穿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