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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觞的尸身还在抽搐,体内的天火被凌天暂时压制,却仍让他动弹不得。见凌天走近,他暗金色的左瞳里燃起怨毒的火焰:“别白费力气了,你问不出瑞王的下落。”
“我只是好奇。” 凌天蹲下身,茶蘼玉簪垂在玄觞面前,“卷宗里说你是寒门状元,本该有锦绣前程,为何要跟着瑞王走这条路?”
玄觞的黑纱剧烈起伏,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锦绣前程?” 他猛地抬头,暗金左瞳死死盯着凌天,“我为瑞王献策,却被人灭门!满门七十二口,连三岁孩童都没放过!” 尸蜡般的脸上泛起狰狞,“若不是瑞王用九转还魂尸救我,我早已化作枯骨 —— 这条命是他的,自然要为他夺天下!”
“夺天下?” 凌天的声音冷了些,“用禁术、养尸兵、勾结邪修?”
“成王败寇!” 玄觞嘶吼道,“当今皇上不过是靠太后的嫡子身份!论谋略、论心狠,他连瑞王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凌天没再与他争辩,只是起身道:“看来你是不肯说了。” 他指尖凝起灵力,“那便随我回朝廷,让皇上和太后亲自审你。”
玄觞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得像指甲刮过冰面:“你带不走我!”
话音未落,他的尸身突然炸开!不是血肉横飞,而是化作无数只巴掌大的黑色飞蛾,每只飞蛾的翅膀上都印着张扭曲的人脸 。
“不好!” 凌天眉心的勘月天火骤然亮起,银红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吞噬了大半尸蛾。飞蛾被灼烧时发出凄厉的尖啸,翅膀上的人脸在火中痛苦地扭曲、消融。
阿木尔的玄铁刀也舞成了铁网,劈碎了靠近的数十只尸蛾,刀风卷起的冰雾让残余的飞蛾迟滞了片刻。“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怒吼着,却见最后十几只尸蛾冲破火网,化作一道黑线钻进冰缝,眨眼间消失无踪。
火焰熄灭后,冰面上只留下些黑色的灰烬,风吹过,散作齑粉。
阿木尔拄着玄铁刀喘气:“这就跑了?那么大个人…… 变成一堆虫子?”
“是尸解术。” 凌天望着尸蛾消失的方向,“用死人的怨念炼制的逃遁之法,阴毒得很。”
逸尘抱着卯澈躲在远处,小鹿妖的佛光还在发抖,声音带着哭腔:“那些虫子…… 脸上有好多人…… 好可怕……”
卯澈的小爪子紧紧攥着逸尘的衣角,红宝石眼睛里满是惊恐:“它们会不会回来找我们呀?”
凌天走过去,轻轻摸了摸两个小妖的头:“别怕” 。
阿木尔凑过来,玄铁刀往冰上一杵:“现在咋办?追不追?”
凌天望着远处雪山的轮廓:“先回黑风寨。”
马车碾过冰原边缘的碎石路时,颠簸渐渐轻了。车帘外的风不再像冰锥,反倒带了点山地的暖意,卷着松针的气息飘进来。阿木尔正用布擦着玄铁刀上的冰碴,刀刃映出他皱巴巴的脸:“那玄觞也是个犟种。” 他往嘴里丢了颗灵果干,咔哧咬得脆响,“瑞王给了他啥好处?值得他死了都要卖命?”
凌天靠着车壁,指尖摩挲着玉簪的流苏,车窗外掠过的雪山正一点点被绿意取代。“朝廷卷宗里写,瑞王最擅长的,是把‘不得志’变成‘死心塌地’。” 他望着帘外掠过的青松,“他作为庶子,在宫里受了不少排挤,自己也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最懂寒门士子的苦。”
“玄觞当年高中状元,本该入翰林院的。” 凌天的声音轻了些,像在说件久远的旧事,“可被个勋贵子弟顶了缺,只能回原籍当个九品主簿,连养活老母亲都难。那年冬天雪下得特别大,瑞王听说了这事,带了三车炭火和修炼资源,亲自去了玄觞那间漏风的土屋。”
阿木尔擦刀的手顿了顿:“冒着大雪去请个小官?”
“瑞王在雪地里站了三个时辰,直到玄觞开门。” 凌天指尖划过车窗上的冰花,“他说‘你有经天纬地之才,不该困死在这穷乡僻壤’,还许诺给他建书楼、聚门客,让他的谋略能真正施展。”
逸尘抱着卯澈蜷在角落,小鹿妖的佛光暖融融的,把车帘缝隙钻进来的冷风都烘成了热的。“那瑞王…… 是好人吗?” 他眨着湿漉漉的眼睛,鹿茸上还沾着冰原带回来的雪粒,“他对玄觞好好哦。”
卯澈也跟着点头,小爪子扒着凌天的衣袖:“给炭火,给修炼的东西,比黑风寨很多土匪好多了。”
凌天被逗笑,伸手揉了揉卯澈的耳朵:“好人?” 他望着车窗外渐浓的绿意,,“他给玄觞的,是知遇之恩;可他为了夺嫡,默许手下烧杀抢掠,逼死的忠臣良将,能从皇宫排到黑风寨。”
阿木尔把擦好的玄铁刀往靴筒里一插:“你的意思是,这姓萧的是个两面人?”
“人哪有纯粹的好与坏。” 凌天的声音沉了些,“瑞王礼贤下士是真,野心勃勃也是真;玄觞感念知遇之恩是真,助纣为虐也是真。” 他想起黑堇萍眉梢的朱砂痣,想起黑煞笨拙的守护,“就像黑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