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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天撩开结满蛛网的布帘踏入内室,素白纱衣的下摆扫过积着厚灰的地面。屋内陈设简陋,一张缺了腿的木桌歪在墙角,桌上半碗发黑的野菜粥里漂着蛆虫,房梁上挂着的野兔干早已腐烂,滴下的秽水在青砖上结成暗褐色的硬块。
"啥玩意儿都没有嘛!" 阿木尔用刀尖挑起一块发霉的饼子,立刻被冲天的酸臭味熏得后退半步,"就些烂菜叶子和死兔子,能有啥线索?" 他踢开脚边的破陶罐,里面滚出几粒干瘪的野果。
凌天没理会他的咋咋呼呼,指尖凝着探病灵力拂过床头的草席。席子上残留着微弱却阴冷的气息,与城西尸堆上的病气同出一源,却又多了一丝... 山野精怪的腥膻。他蹲下身查看灶膛,里面除了冷灰,还有半块未燃尽的兽骨。
就在这时,逸尘和卯澈的嘀咕声从供桌方向传来。小鹿妖晃着没长全的鹿茸,小鼻尖几乎贴在布满灰尘的供桌上:"这蛇... 眼睛会发光耶!" 小兔妖则拽着他的袖子,红宝石般的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活的一样!"
"啥蛇?" 阿木尔扛着刀凑过去,兽皮护腕撞得供桌 "吱呀" 响。只见蒙尘的供桌上,一尊尺许高的蛇形雕像盘踞在香炉旁,蛇身缠着古朴的符文,红宝石嵌成的蛇眼在昏暗光线下幽幽发亮,蛇信子竟是用某种黑色晶石雕琢而成,透着冰冷的光泽。
"嚯!还真供着玩意儿呢!" 阿木尔用刀尖戳了戳蛇头,雕像纹丝不动,"咱南域部落也供兽神,可没见过雕得这么邪乎的。" 他想起族里老萨满说过的山精野怪,尾巴不自觉地卷紧了刀柄。
凌天走上前,茶蘼玉簪在发间轻轻震颤。他刚要伸手触碰雕像,指尖的茶蘼银丝突然亮起,蛇眼的红光竟随之闪烁了一下。"这雕像..." 他取出黑布小心翼翼地包裹,"材质非金非石,符文样式... 倒像是某种契约印记。"
"契约?跟谁契约?" 阿木尔探头探脑地看着黑布包裹,"难不成李猎户跟山里的蛇精勾搭上了?"
"现在说不准。" 凌天将雕像收入药囊,黑布接触到蛇身的刹那,他分明感觉到一丝极细微的灵力波动,"先带回去问问焚尸工。"
凌天将裹着黑布的蛇雕像递到焚尸工面前,素白纱衣的袖口在火光中微微晃动:"老人家,可认得这物件?"
老焚尸工瞥见黑布下露出的蛇头轮廓,浑浊的老眼骤然发亮,连忙丢下手中的长叉,颤巍巍地对着雕像鞠躬作揖,干裂的嘴唇不停念叨:"蛇神娘娘恕罪... 恕罪啊..." 烟灰落在他打满补丁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
"这是你们供奉的神?" 凌天问到。
"是哩是哩!" 老焚尸工直起腰,脸上露出虔诚的神色,"我们城西的穷骨头都拜蛇神娘娘,求她保佑打猎顺遂、五谷丰登。" 他指向城外雾气弥漫的方向,"城西门外两里地,还有座蛇神庙呢!逢初一十五,大伙儿都去上香。"
"修士也拜这蛇神?" 凌天追问,指尖的茶蘼银丝悄然探向雕像,感应着里面沉寂的灵力波动。
"那些有修为的哪看得上?" 老焚尸工的笑容黯淡下去,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他们说我们拜妖兽邪物,愚昧不堪。"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三个月前,有十几个元婴期修士来城里游玩,路过蛇神庙时... 把神像的眼珠子给抠下来了!"
"啥?!" 阿木尔愤怒的表示,"拜啥神是人家的自由,这帮修士管得着吗?"
老焚尸工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长叉,枯瘦的手指摩挲着叉柄:"咱没修为,说话不顶用啊。" 他望着城西方向密密麻麻的尸堆,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后来... 后来就开始死人了。我们都寻思,是不是蛇神娘娘怪罪下来,降了瘟疫..."
"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