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岳主掌心刚泛起土黄色灵光,太素道君的拂尘已轻轻扫过他手腕:"此战胜负,关乎九嶷息壤。" 道君浑浊的目光落在凌天腕间的金鳞上,法指轻捻间,擂台中央的传送阵骤然爆发出刺目血光。
不是黑色漩涡,而是一枚蠕动的邪茧。
茧身缠绕着血色妖丝,每道纹路都在脉动,内里传来越来越急促的胎音,宛如死神的鼓点。逸尘猛地捂住耳朵,那声音让他眉心的佛印阵阵发烫:"这是... 邪胎?"
"留你不得!" 凌天瞳孔骤缩,净罪戒尺在掌心爆发出白金光芒。戒尺刻着的符文如活物般游走,猛地刺向邪茧 —— 却在触及茧丝的瞬间,被一股沛然邪力震得手臂发麻。
"轰!"
邪茧爆裂的刹那,血光冲天。两道身影从茧中缓步走出:女子身披血色纱衣,指尖滴落的不是血,而是燃烧的怨魂;男子赤足踏地,每一步都在石板上烙下焦黑的足印。
"放肆!" 女子朱唇轻启,一掌拍出的邪力化作万千骨蝶,"小小元婴,也敢对前辈无礼?" 凌天挥动戒尺劈开骨蝶,却见那些碎片在空中又重新聚合。
"你二人究竟是谁?" 凌天退后半步,戒尺横在胸前。男子沙哑的笑声混着骨骼摩擦声响起:"连煞,并噩。" 他伸出手,掌心赫然有个贯穿的血洞 —— 那是当年太素道君留下的伤,"记住这个名字,你将是我们复活后的第一个祭品。"
观礼台瞬间炸开了锅。有老修士指着那对男女,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他们!星象国的灭国邪修!当年太素道君亲手斩了他们,怎么会..."
"他们体内的连理枝,是上古邪物。" 太素道君的声音透过结界传来,拂尘指向连煞腰间缠绕的暗红枝条,"虽因复活跌落修为,但二人同心,邪力能可叠加数倍。凌小友,好自为之。"
"数倍?" 阿木尔猛地握紧战刀,刀刃崩裂出细缝,"让我兄弟一个人打两个就算了,还能复活?乾元五行派这是要耍赖!" 逸尘急得鹿角乱晃,指尖的佛印亮了又暗:"凌天哥哥有危险... 他们好强..."
凌天沉眸凝视眼前二人交缠的样子,掌心灵力骤然汇聚成山岳虚影。就在《山岳镇魔掌》即将轰出之际,连煞却突然抬手按住并噩的腰肢,指腹擦过她鬓边燃烧的骨蝶:"这小子交给我。"
并噩踮脚吻上连煞喉结处的伤疤,血色纱衣滑落肩头,露出与他腰间连理枝同纹的烙印:"夫君可要尽兴~" 她退至擂台边缘时,指尖凝出的骨蝶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邪雾将凌天的退路封死。
"嘭!"
连煞的手掌直接撞上凌天的山岳虚影,没有花哨招式,单凭护体邪罡便将凝实的灵力震得粉碎。凌天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虎口瞬间崩裂,戒尺险些脱手。而连煞甚至未退半步。
"就这点能耐?" 连煞嗤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向凌天咽喉。谁知凌天不退反进,单足猛地蹬地,竟借着反震之力扑向一旁的并噩!
"呀~" 并噩故作惊讶地歪头,掌心翻涌的邪力却凝成血色莲台。她轻飘飘一掌拍出,与凌天的戒尺相撞时爆发出清脆鸣响 —— 凌天被震得后退三步,却是又借势朝连煞背后踢去。
"小聪明。" 连煞头也不回,背后突然浮现出与并噩的血色虚影。凌天踢向他后腰的脚刚触及衣料,便被一股无形罡气狠狠弹开,整个人如遭重锤,在地面犁出数道深沟才勉强站稳。
凌天深吸一口气,周身灵力如海啸般奔涌。刹那间,片片金鳞从他肌肤下浮现,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宛如上古战甲覆体。他周身气息暴涨,带着蛮荒巨兽的威压直逼连煞。
"哦呀?" 并噩轻抚鬓边的血色妖丝,眼波流转间满是玩味,"小家伙身上竟藏着这种宝贝~" 她指尖绕着连理枝轻轻一捻,对连煞笑道,"夫君,这龙鳞之力有点意思,可别阴沟里翻船哦?"
连煞闻言嗤笑一声,掌心邪力翻涌成涡:"龙鳞?不过是些破铜烂铁。" 他周身黑气暴涨,凝聚成狰狞的魔首虚影,"就算真龙亲临,在本座邪功面前,也不过是盘中美餐!"